没了。
两人走后,萃芝愤愤不平:“夫人!您就任由二少爷如此折辱您?”
徐姨娘睨她一眼,“换你你待如何,此时不用再提了,扶我去前厅,我还有要紧事要办,也不知道我那个不省心的女儿有没有老实待在前厅。”
今天好歹是她一年特有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可不能这么算了。
知道徐姨娘心头上最在意的便是大小姐的婚事,萃芝和萃兰一左一右扶起她。
萃芝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若是心忧大小姐,我看齐公子就不错,青梅竹马也知根知底。”
地太滑了,也不知道顾从宜是怎么走得那么从容的。徐姨娘小心迈着步子,闻言摇摇头,眼里划过一起轻蔑。
“我怎么听说年前他才跟二少爷打过一架,你可知所为何事?”
萃芝哪里不懂夫人这是嫌弃齐家不够“贵重”。
萃兰道:“这个我听说过,好像是因为谁的奴籍,齐公子那时候刚任江南御史郎。”
徐姨娘更不愿意了,“他们一块玩儿的能有几个好东西,再说吧。”
萃芝却蹙眉,“奴籍,几个富贵公子哥儿好端端的扯奴籍干什么。”
萃兰笑了,“公子哥怎么了,兴许就是想为秦淮阁的哪位姑娘赎身呢?”
“没听说过……”萃兰脑中灵光一现,惊喜道:“对啊夫人!奴籍!二少爷再嚣张狂妄,如果我们能拿到雀儿的奴籍,那她可不就任我们宰割了吗?”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事儿?知道你是因为她顶替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而一直记恨在心。”徐姨娘点了一下这个丫鬟的额头,“罢了,你且下去打探一下。”
萃芝一喜,福身领命,“谢夫人,奴婢现在就去。”
看着她再次振作起来的背影,萃兰默默道:“夫人近来越发将就萃芝了。”
徐姨娘伸手折断了一根树枝,笑了笑。
“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越不过你,你且放心好了。”
……
顾从宜走出徐姨娘的院子。
院外天地辽阔,空气里满是雨后的味道,但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连顾从宜何时停下了都不知,径直撞向他的后背。
还是他转身迅速接住她后仰的腰肢才避免一场祸事。
他很快就松开了,“在想什么?”
苏却真收回惊魂未定的心,定定看向那道并未停下但慢下速度的背影。
“少爷真要回京?”
顾从宜盯着掌心,那里有未散的温度,唇上一扯,“怎么,你不想去?”
看不见表情,但听声音他的语气似乎带了点逗弄的恶趣味。
苏却真抿抿唇。
“如若我说不想少爷就会留在江南吗?”
顾从宜很肯定,“不会。”
“那便是了。”她并不意外。
顿了一下,发觉他并没有往前厅走。
“少爷现在要去哪?”
顾从宜瞥了眼她湿透还沾满淤泥的裙摆,“不是我要去哪,而是你这样还想走哪去。”
他大步凛凛朝自己的院子走,“回去换身衣服,我可不想才好的病回头又被你传染上。”
初夏微荷,但春气并未散尽,梨花树上大多抽了芽,剩下的零星花骨朵儿悉悉索索往下坠,坠落在他不曾停留的少年肩上,又随风飘落到雀儿的绣花鞋边。
如同现在这般,苏却真沉浸在神思里捂唇笑,丝毫不察某人脸色难看。
“你难得过了几年安定日子,这里风水又这样养人,许是不愿意出江南的,若我执意回京,你心中可有打算?”
“可惜你没见过京都的繁华,否则定不会……罢了,你若想留下我也定能安排妥帖护你周全。”大不了过些日子他故技重施再被赶回江南便是。
细细想来只觉自己思虑甚周,连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世事皆掌握在手的得意信然,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