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从文书里抬头就见光影处旋身而来一人,只看那曼妙含苞待放似的身姿就知晓是她。
“你来了。”
他放下繁杂又冗长的文书,疲惫不堪地捏了捏眉心,突然就没那么想为民服务了。
身后被冷香环绕,紧接着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代抚上自己的太阳穴,轻缓又颇具章法的按揉让顾从宜慢慢放松下来。
“公子,你是故意让我和她碰上的。”
他依旧合着眼,话倒理直气壮:“我在这这么忙,你帮我处理点外边的事怎么了。”
“能替公子解忧自是雀儿分内之事。”她话锋一转,“只不过雀儿大抵上也能明白一二旁人的想法。只要我还在公子身边一天,这种情况便一天不会消失,一劳永逸的法子唯有——”
她很少这样文绉绉讲话,所以每当这时候,他都不能将她代入为平时的雀儿。
顾从宜倏地睁眼,攥住她动作未止的手,仰头寒光般的目光投去,“我从未过问你的来处,但我现在想知道了,雀儿,你是想离开了么?”
也许,你也可以试着问问啊。顾二公子。
雀儿用潺潺流动的水眸将他凝望着,笑意浅浅,“没有,只要公子需要,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是今日之事提醒了我,就算你我能一直,其中也少不了旁人的阻拦,对吗?”
两人的视线空中交汇,雀儿余下一只手绕过他,按在有信件摊开的书案上,用最清甜的嗓音说最反差的话语。
“这上面,有他们吗?需要我去杀了这些人吗?”
所有人都说她始终波澜不惊,但少有人能勘破她眼底压抑的情绪。
少女的瞳孔如同汪洋,顾从宜一眼辨出异样。
他眉头紧锁,将就攥住她的那只手,将她旋转一圈落座在自己怀里。
雀儿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背后轻拍着,耳边的声音近似悲悯,而自己好像又被搂紧了些。
“雀儿……你的戾气越来越压不住了。”
他好像在怕她感受不到温度,所以很用力地抱紧她。
她的身体很冷,可他却温暖炙热。
明明是在被烘烤,心却慢慢平复下来。
“是啊。”雀儿双手绕到背后回应着这个拥抱,脖颈终于垂下,依靠在他的颈窝,唇擦过肌肤时顾从宜抖了一下,没制止,任由她吐息熨烫以星火燎原。
应该有很多人劝你放弃我吧。
这个姿势很亲密,她完完全全依靠着他,被檀香包裹住的那一刹那雀儿才能安心。
到那时,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来呢?
良久,顾从宜开口,就是不知为何嗓子有点哑:“虽然我不介意你多坐一会儿,但是……”
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让他难以启齿。
雀儿环着他的手一松,撑起身子望向他。
“但是,好像有什么热流在暖我的腿。”
雀儿似乎也有所体会,若有所思地起身,在看见顾从宜腿上的衣料被浸湿一小块时,镇定的神色果然再无法维持,“我……!”
顾从宜:“…………”
虽然他心中也犹如滔滔江水奔腾而过,但五岁年龄差到底不是白长的,顾从宜耐下性子安抚,“别害怕,你先转过身去让我看看。”
雀儿心乱如麻地背过身,顾从宜在看过之前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只是他的黑衣分辨不出颜色。
与书案平行正是少女腰以下的位置,青色湘裙本是最好的色彩,奈何此时中心上有一抹红晕开。
这几年他自认面面俱到,怎么偏偏在这种事上疏忽大意了!?
顾从宜一边恼恨自己,一边又开始头疼起来。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挣扎,雀儿转过身,有些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