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完的小心脏,清俊的面容上写满不可置信。
真,就这么睡了??????
室内比外边儿凉快太多,但鸟叫蝉鸣也不饶人,小姑娘虽睡着了秀眉却微蹙,顾从宜长臂一伸将嘈杂关之窗外,声音确是小了但也因隔却风源变得更热了。
他又拿来檀香扇躺了回去,眉眼柔和,就这么轻轻为她扇了起来,在那一阵阵轻拂中,小姑娘的眉终被温柔熨平,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阁内幽静,于深处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
雀儿梦见了,爬满在旭日普照下在白墙映下深浅花色蔷薇的乳墙,在那春末夏初里,她抬眉轻瞥站在那拱墙之外的红衣少年,他面上的不是冷清,而是傲,睥睨一切的傲,以至于过去了好些年,他在她心中依旧扎根的那般鲜活。
少年张扬狂傲,十里长廊春景如画清香四溢,他的背影疏冷孤寂,迈步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就算前路遍地尸骨荆棘载途他也走得义无反顾,孤注一掷。
她在后面死命的跑,死命的追。
别去,别去,不能去。
别去,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
她欣喜地想拉住他,却“扑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痛吗,痛吧,可是都不重要了。
她抓住了那片红衣衣摆,脸上欣慰的笑还来不及收回,那片衣摆便毫不留情的,从手中错过了。
她哭喊着爬起来,可她实在太小了,她追不上,她怎么都追不上,她的声音太稚弱,她的力量犹如螳臂挡车,在那样的周遭里,她的一切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看着那身红衣染成血衣。
而她什么忙都帮不了……
雀儿再睁眼时,那种绝望仿佛渗透到骨血,她静默了许久,往脸上摸了摸,舒了口气。
再看天色,已是近黄昏,身侧的位置一片冰凉。
她走出门,脚步略略发虚,在那片晚霞帔光满目疮痍里,她看到少年姿态洒脱,没由来缓解了那阵压抑心悸。
顾从宜正躺在藤椅翘着二郎腿,使唤顾准把衣衫理好收回,听到动静回头就见小姑娘扶着门框一张小脸煞白呆呆望着自己。
他一笑,戏谑道:“醒了?可真能睡,晚上是……!”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三两步抓住了自己手,抓得顾从宜瞠目结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