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额前碎发微遮掩着他那双深邃又邪魅的眼睛,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两道浓淡适宜的眉毛也泛起优柔的涟漪,也似透着七分分温润三分薄凉的笑意。
修长笔直的手不停地摩擦着狼型吊坠。
靳言说顾听也怀孕过…
顾听身上跟程微微的巧合可真多。
坐在前面副座上的韦特助猛然一顿,“三少是说程微微就是顾听?”
这么一想,顾听也确实有目的地接近靳言,又为什么应聘了家教,事因为靳纪。
可…
程微微已经死了,那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怎么可能还活着?
靳泽南微抬起眸眼,转头看向了车外的景色,语气淡淡:
“程微微无法做到‘死而复生’,但顾听可以。”
韦特助闻言,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顾听本事确实多,也神秘,总让人抓不住。
“那三少是怎么知道顾听就是程微微的?”韦特助有些不解。
靳泽南明明跟顾听也并没有太多机会的接触。
“猜的,所以要找机会证明我的猜测。”靳泽南浅笑道。
这要是是真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靳泽南长叹一口气,眼中含笑,“如果当年程微微死后,爷爷没有派那么多整容女到三叔身边,顾听跟程微微那么像,三叔怕是早把顾听认成程微微了。”
“但如今的靳三爷像个刺猬般的,疑心顾虑也变多。”韦特助附和着下一句。
有了靳二老当年的操作,靳三爷也更加警惕,没有百分百地确定,他是不可能认错人当成程微微的。
而这对于他们算是好事,不然的话,靳言在一旁护着顾听,他们也更难接近顾听了。
“当年,这顾听碰巧在弗州后也就忽然消失淡迹了两年之久,时间上也确实对应得上。”
韦特助继续分析着。
越这样想着,他就越觉得有可能顾听就是程微微。
如果是顾听,假死满天过海,是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韦特助跟顾听暗地里打过那么多交道,也明白顾听是个刺头,难收。
靳泽南不语,失神地一直盯着窗外,回想着祠堂上的事情。
顾听有勇地替他挡下鞭打,是靳泽南的预料之外。
韦特助通过后视镜看到靳泽南的神色有些忧,他那沙哑的嗓音随之缓缓询问着:
“三少,您怎么了?顾小姐没有怀疑您是吊坠的主人,您对顾小姐也重要,您还在担忧什么?”
一开始,他们不明白顾听为什么靠近靳言。
靳泽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地试探是不是顾听发现了什么。
因为顾听是个警戒心十分高的人,不容易赢取她的信任。
而且顾听神秘,让人摸不透,罗舟也给她几分面子,洛晋子更是收她为徒弟。
要想获取顾听这样的女人的信任,并不容易。
所以他们这次也想借着祠堂里靳泽宇找顾听的麻烦…
让顾听欠他们三少一个人情,就算顾听真发现了靳三少不是当年的少年,两人也会因为这个人情有继续接触获取信任的机会。
不等靳泽南说话,韦特助也继续道:
“不管是祠堂里还是医院里,顾小姐的做法都能百分百地证明出她并没有怀疑过您。”
靳泽南沉闷地回了一个字:“嗯。”
良久也才听到靳泽南淡淡道:“本想让她欠我们人情。”
他顿了顿,随后轻声笑了笑:“没有想到,我们欠她人情,怎么办呢…”
嗓音透着性感的蛊惑感,薄唇轻勾,“我都不想骗她了。”
他黯然垂下眼帘,眸底滑过一丝似非似笑的笑意。
韦特助闻言,心中一紧,有些激动道,“三少!你可不能…对她有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