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哑声的嗓音夹糅着不确定,声音有些小,两人下楼的脚步声以及窗外那股阴森的冷风呼啸声覆盖了他的话语。
宋一石一时间没有听到,他侧头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三爷?”
楼梯这幽冷泛着橘黄色的灯光映在靳言的侧脸上,显得三分薄凉和寂寥。
他低垂着眼,额前的碎发将那双深邃的眸子所有的情绪掩饰着,仅有的虚弱也被埋没了,让人看不透。
“没什么。”
他低声自嘲一笑,声音淡淡,接着又沉吟一字:“烟。”
宋一石立即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打火机‘咔擦’的一声响彻整个楼道。
“查一下她。”靳言接过烟,淡淡道。
“明白,三爷。”
修长、节骨分明的食指与中指衔着烟,手指间不小心沾上左手的血早已凝固,淡淡的烟雾伴着手指间升腾着。
他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地吸了一口,却沉闷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吐出来。
楼道的两道狭长又带着诡异的影子也被这烟影缠绕着,看起来阴冷瘆人。
“回去领罚。”靳言不紧不慢地道。
宋一石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认错:“抱歉三爷,是我又没有看住小少爷,该罚。”
小少爷鬼点子多,光是在医院就溜走了两次,每一次都是宋一石被小少爷那精湛的演技给骗走了,然后小少爷就趁机溜走。
宋一石也因为靳纪被罚了很多次,他几乎已经习惯了。
空气里弥漫的烟草香和左手的阵阵刺痛感让靳言再次清醒不少,也明朗少许。
回想刚刚他低喃的话,他这是在胡说什么?
他的微微已经死了。
如宋一石说的那样,那个顾医生可疑得很。
但这一次的人,不仅和程微微长得像,连声音也…
还差点让他沉浸微微还活着的空虚中无法自拔。
塔络镇,靳氏集团旗下酒店。
包扎好伤口后,靳言就直接带着靳纪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小靳纪已经在靳言怀里睡着了。
等靳言把靳纪抱回房间出来后,宋一石就拿着一堆资料上前,一边讲着一边把资料递给了靳言。
“三爷,这顾听医生是地地道道的云圳市塔络镇本地人。”
宋一石都有些不敢相信资料上关于顾听的身世背景。
靳言接过资料的手一顿,“本地的?”脸上有些诧异。
“对,顾听很小的时候就被一对警察夫妇领养,家里一共四口人,有一位哥哥,但…”宋一石说到这里的时候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讲着:
“但在顾听高考后,父母还有她哥都意外去世了。”
靳言拿着资料的手也微顿,微抬眼瞥了一眼宋一石,“什么意外?”
宋一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人手都查不了。”
“家里变故后,顾听得了严重的抑郁,就被送出国治疗,一年前就才回来。”
靳言的手一紧,敏感地抓住了‘出国’两字。
“出国?”语气也不由得急切紧张起来。
宋一石知道靳三爷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两字。
毕竟事关靳夫人程微微的事情,虽然她已经死在了两年前的车祸上。
哪怕死了,他们靳三爷也还是在无谓的期盼中寻找程微微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在进行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着。
宋一石也不敢点破靳言的脑海里幻想出来虚无的期望,他在想,或许这是靳三爷唯一能好好活着的一丝丝虚渺的光了。
宋一石不能压垮靳三爷最后的虚弱之光了。
“嗯,但她去的是米国,资料上也有她所在医院就医的资料,她没有去过米国之外的国家,更不可能去过弗州。”
宋一石这话让靳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化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