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见萧钰不出声,也没什么反应,怕她不信,连忙伸手发誓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就让奴婢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古人重信,不轻易发誓,黄莺既然敢发誓,那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
萧钰盯着她看了两眼,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
“发这么毒的誓,我瞧她说的不像假话。”
凝昭站在角落里和红衣说。
红衣点点头,“看她那模样就不是个经得住吓的,主子这一手怕是把她吓坏了,哪里还敢撒谎隐瞒?不过,如果不是她动的手,那么——”
美目流转,她的视线落在了旁边被按的死死的鸳鸯身上。
萧钰起身抽出了鸳鸯嘴里的布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鸳鸯抬起头,泪流满脸,无辜的说:“奴婢与容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而且是在主子的宫里,这未免太蠢了一些?”
“呵——”萧钰蓦地轻笑一声,薄刃在手心里的敲了敲,“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那我就提醒你一句。”
她修长的食指隔空一点黄莺,“她方才说,那两杯茶是不同的,所以她特意换了付一笑与长欢的茶,为的就是让长欢不满,顺势嫁祸到你身上。”
鸳鸯倒吸一口气,眼神不受控制的有点发飘。
萧钰收回手,负手而立,“所以,你原本的目标就不是长欢,而是——付、一、笑。”
被点名的付一笑心头一震,像是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从头凉到脚。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鸳鸯,抬步就要往这边走,楚怀香伸手拉了一下,却抓了个空。
“付哥哥……”
付一笑没理会她,径直走到了鸳鸯的面前,又气又郁闷,“鸳鸯,我平日待你不薄,自问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鸳鸯原本还能强撑镇定,可听到付一笑这么问,忽然就感觉酸涩难言,确实是她对不起付一笑,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付一笑失望的眼神。
“公子,奴婢——”
她原本想着要不就说了吧,可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楚怀香半是斥责半是感慨道:“鸳鸯你真是糊涂,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浣衣局里挑出来,又救了你一家人的吗?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鸳鸯身子一颤,瞬间清醒了过来,不行!她的妹妹还在公主府里,若是自己今日交代了,她怕是就没命了!
妹妹和弟弟都马上要议亲了,自己不能毁了他们。
鸳鸯嘴里满是苦涩滋味,事到如今,非要牺牲一个的话,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她豁出去了,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力量,也可能是后面压着她的侍卫放松了警惕,她忽然就挣开了,对着付一笑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重重一叩首,“咚”的一声闷响砸在了付一笑的心头。
付一笑倒退了一步,瞬间就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失望之余默默地闭了下眼。
“是奴婢做的,那茶盏里的药是奴婢下的,奴婢原本是打算给公子下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被黄莺坏了好事。”
她说着恶狠狠的瞪了黄莺一眼。
黄莺仿佛才回过神来,惊呼道:“你疯了,你居然给公子下药?”“对,我就是疯了!我自幼被公子所救,一直倾心仰慕公子,可我也有自知之明,奴婢一个,低贱无颜,哪里配得上公子?”
她说着,抬眼看向了付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确实不假,鸳鸯之前心思藏的深,从不表露,规矩的很,付一笑根本没察觉。
可今天,反正都是要死了,死之前说个明白也好。
她眼角泪珠滑落,视线早已模糊,可却还是盯着付一笑的方向,挤出了个凄然的笑,“这一次,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想飞上枝头,才壮着胆子买了药,公子……对不住!”
鸳鸯又一次重重的磕头,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