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错愕的看着地上的锁链,视线随着锁链一点点挪到了萧钰的脚踝上,她瞳孔骤然一缩,“姑……姑娘?!”
萧钰慢慢的转过头来,神色淡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如意慢吞吞的走到了桌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指了指地上的锁链问:“姑娘,这是……是主子给你弄的吗?”
萧钰笑了下没说话,如意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这里除了花烨还有谁能干这种事呢?
可为什么啊?主子这样不会把人越推越远吗?
明明主子对姑娘就是很好很温柔啊,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来伤姑娘的心呢?
之前主子和姑娘之间还针锋相对的,这些日子,姑娘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抗拒了,说不定时间长了可能慢慢的就接受主子了呢?
主子现在这样不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如意看不明白,但又没有鱼宸那个胆子,不敢多问,在萧钰平静的目光中,她低下了头,“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叫奴婢,奴婢先出去了。”
萧钰依然没说话,看着她出去之后,她轻声道:“把门关上。”
如意脚步一顿,转过身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阳光被关在门外,萧钰眨了一下眼睛,放下玉梳站了起来,她把那本游记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没什么纰漏之后,放到了架子上。
她在美人榻上坐下,抬起了自己的脚,仔细的看了看,用力地掰了一下,发现这个脚铐做的非常精巧,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还好只是纯金的,不是那种黑色金属,不然我还真拿你没办法。”
萧钰弹了下脚铐,闭上眼睛轻轻的念了一句什么,她的掌心里立刻浮现出了一柄黑色的薄刃。
在大乾宫变的那一天,这把薄刃被她扔到了地上,打消了花烨的戒心,让他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了。
然而花烨不知道,这东西是认主的,只要她活着,说一句这个东西就会回来。
在她昏迷之前,她就已经把这柄薄刃收回来了,一直藏着没有让花烨发现,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
而她之所以对花烨把她锁起来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因为她有底气。
花烨以为自己跑不了了,就会放松警惕,而她要的就是这一点。
她握着薄刃想割一下脚铐,但是在快碰上的时候她又顿住了,“不行,若是在脚铐上留下痕迹太明显了,万一被花烨察觉,自己不好解释。”
于是她的手转了个方向,把链子拉起来一点,在不起眼的地方划了一下。
她刻意地控制了力道,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果然在锁链的环扣上留下了一点划痕。
萧钰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了笑意:“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希望这场风来的快一点。”
……
花烨回宫以后就在花洺的寝宫里批奏折,皇后来给花洺送药的时候,他已经批完了,就坐在椅子里出神。
门一打开,午后的阳光倾洒进来,正好落了花烨一身。
皇后脚步微顿,眼前人的脸被炽烈的光照的近乎透明,春水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美得不真实,也看不透。
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没有笑意没有温度,冷冰冰的让皇后有一瞬间的晃神。
或许这才是明王的真面目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皇后的心忽然提了起来,他之前在自己面前还会装一装,今天怎么忽然不装了?
她握着托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走近一些说:“本宫以为明王回府就不会回来了,怎的这么快,吃过午饭了吗?”
她尽力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花烨定定的看了她两眼,笑一下移开了视线。
他站起来冲皇后作揖,“皇后娘娘对皇兄还真是痴心一片,每天准时准点来给他送药,伺候他用膳,真是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