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的话音未落,章老就是一愣,诧异的反问:“你怎么知道红糖姜茶是给女子喝的?”
君容:“……”
章老:“……”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君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声音发涩的说:“贤荣宫里女子多,她们经常喝,时间长了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章老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哦……”
君容见他这个反应,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下意识的不想相信。
“章老,你还没说子衣到底怎么了?”
章老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萧钰,迟疑道:“这个……身子虚弱,久病难治,风寒倒是快好了,就是出了点小毛病,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小毛病?什么小毛病?”
君容面色冷了下来,“章老,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连我都要瞒着?”
章老叹气,但就是不肯说话。
这要他怎么说?他答应萧钰不会把她的女子身份说出去,君容自己看出来是一回事,自己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要是说了便是背信弃义,他不能说啊!
章老绷着脸起身,“老夫要给王爷施针了,有什么话陛下不妨等王爷醒了再问,莫要为难老夫了。”
君容咬牙,见他态度坚决,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了,“好,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先让子衣醒过来!”
“那你先回避一下。”章老疯狂踩着君容的底线试探。
“我回避什——”君容一愣,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转身在桌边坐下,背对着他们说:“我不出去,你施针就是了,我保证不回头。”
章老:“……行吧。”
治病要紧,其他的……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章老抽出银针,捻了捻夹在指间,另一手解开了萧钰的外衫。
屋内一时间极为安静,谁都没再说话。
一个专注的昏迷,一个专注的施针,一个专注的——走神。
和萧钰这些年相处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君容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仔细的分析着蛛丝马迹,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嗯……”
一道微弱的轻哼响起,君容的心霎时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他猛的站起来,差点就回头看去了。
“醒了?”章老慢条斯理的扫了一眼萧钰。
萧钰睫毛颤抖片刻,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床边的章老看了片刻,惊讶的问:“您老怎么来了?”
“啧——你这嗓子和破锣似的,还是别说话了。”
章老一根根把银针拔出来,萧钰低头一看,眼神不自在了起来。
难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咳……章老,我有一直吃你给的药,身子还好吧?”她看着章老认真严肃的侧脸,有些心虚的问。
章老眼皮子都没抬,伸手指了指后边的君容,“陛下有话问你,你先想想怎么说吧。”
他收好最后一根银针放回了药箱,起身神情自若的说:“你中了青衣的迷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解,我去给你熬药,你在床上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说着大步往外走,路过君容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心惦记着熬药。
等出了门,他反手关上房门,当即五官一阵扭曲,“吓死了吓死了,剩下的时间让他们自己相处吧,我先溜了。”
“章老?你怎么出来了?”
“呼——吓我一跳!”
章老刚一转身差点撞到端着铜盆进来的青衣,忙向后跳了一步。
“章老你怎么了?”青衣不解的眨眨眼。
章老忙对着他摆手,身子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你把东西送进去就赶紧出来!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要多待一会儿,小心你的头!”
“啊?”青衣茫然的看着章老,章老却已经背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