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废话,撞门。”
萧钰从马车里出来,站在前面的木板上,眸光森寒。
“是!”封疆骑在马上振臂一呼:“兄弟们,给老子把门撞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凝昭裹着狐裘出来,皱眉看着紧闭的城门,疑惑的问:“王爷不再等等,直接撞门,是不是太直接了些?”
萧钰摇头说:“凝昭,若是门里有人,一开始没听到我们的喊话就算了,可我们铲雪的动静那么大,一直到城门口,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
凝昭一愣:“王爷的意思是里面根本就没人?”
萧钰颔首:“要么是没人,要么是留下的人不敢随便开门,回去报信了。”
凝昭当即愤愤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这群人还想着玩心眼呢?百姓不好过,他们还想好过不成?”
萧钰笑着没说话,道理谁都懂,可垂死之际,大多数人心里都抱着侥幸,想再挣扎一下。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士兵们欢呼起来:“门开了!”
“快!打开城门,让咱们王爷进去!”
士兵们如黑色的浪潮一般涌入了城门,城门被迫大开,露出了永城的真面目。
萧钰定睛一看,整个大街上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北风一吹,分外萧瑟。
封疆率先打马入城,在街上转了两圈,真是一个人都没见到,他诧异的看了看街两边的铺子,全都大门紧闭,看起来许久都没人出入了一般,台阶、灯笼上都积着点薄雪。
萧钰的马车随后入城,封疆转回去,来到了萧钰马车的窗边:“王爷,这永城怎么死气沉沉的?不是说绥州第一城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繁华的地界啊?”
萧钰视线扫了一圈,垂眸道:“先不用管这些,去刺史府看看。”
“是。”
永城的刺史府在西南角,是永城刺史苟不远的府邸。
萧钰的马车慢吞吞的停在刺史府门口,青衣便翻身下来上前叩门:“有没有人啊?王爷到了,快开门——”
青衣叩门的动静惊醒了在门房里取暖的看门小厮,他一个哆嗦从睡梦中醒过来,猛地弹起来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等了一会儿,叩门声又响了起来,小厮忙下地蹬上了靴子,穿上大棉袄,快步走到了门前。
“有人在吗?摄政王奉旨前来赈灾,开门——”
小厮这回确定自己没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他想了想,还是当没听见,先去找老爷禀报去了。
青衣贴在门上听了片刻,转头对萧钰道:“主子,刚才分明有人出来了,此刻又走了。”
萧钰毫不意外,“许是守门的小厮,再等等。”
“哦。”青衣退开一些,封疆冷哼一声:“小小的绥州刺史,架子倒是挺大,王爷身兼太傅,又是此次赈灾的钦差大臣,不开门亲迎就算了,都到他家门口了,竟然还要拿腔作调的,呸——”
封疆最是瞧不上这些人。
萧钰面不改色,双手拢在暖手抄里,静静的站在马车上。
……
这边小厮一路小跑着到了苟不远的院子里,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莺声燕语,他脚步一顿,脸不由得有些发烫。
这光天化日的,大人在里面干啥呢?
“哎呦爷——你真是坏死了!”
“哈哈哈哈,爷哪里坏了?爷这是疼你呢,来来来,再喝一杯。”
“爷,你怎么只喝她的不喝奴家的啊?奴不依~”
那一叹三抖的调子,听得小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去了:“大人,不好了,朝廷派来的钦差到门口了!”
屋子里当即就是一静,然后就传来了苟不远不耐烦的声音:“什么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