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英烈园一案,卢胜明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心里一直憋着火呢,生怕萧钰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如今机会摆到了自己的面前,他还不抓住机会好好的表现一番,那他真是傻子一个。
快速的说清了大概的来龙去脉之后,卢胜明就先挑了云染的案子说:“经过下官的反复盘查和人证的对峙,邱隐一家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孙佑当年入京赶考,所用盘缠为云染所出,他编造谎言哄骗云染功成名就之后便回乡娶她,然而他入京之后便常出入花街柳巷,后来在会试中得了个不上不下的成绩,进了户部做最底层的文书,凭借着花言巧语,哄得邱隐十分开心。”
卢胜明说这些的时候面不改色,没有掺杂一点个人感情,然而周围的人听着却颇为不屑。
文官大多对孙佑的行为嗤之以鼻。
萧钰点点头:“继续说。”
卢胜明斟酌了一下:“之后孙佑时不时的就给邱隐送些银两,屡次在邱隐面前卖好,邱隐见他长得还算俊朗,想起自己的女儿,便动了心思。
当时的邱氏因是家中独女,为人嚣张跋扈,名声不大好,媒婆都不愿意上门,她嫁不出去,邱隐便动了招赘的念头,一般人哪里会入赘?也就出身贫寒的人好拿捏,邱隐查了孙佑的底细之后,觉得还算干净,就把人领回家中,邱氏一眼就看中了孙佑的相貌,加上他又巧舌如簧,哄得他们父女二人极为高兴,便定下了亲事。
之后挑了个好日子,俩人便成婚了。婚后孙佑的官职一升再升,帮着邱隐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邱隐收受的贿赂多经由孙佑之手,孙佑也帮着牵线搭桥,邱隐手下的官员多按每年供奉的银两排位。
不送钱粮的,明年考核的时候就会被邱隐记一笔,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将人弄下去。”
“好啊,邱隐可真是贪的明明白白。”
君容听到此处,冷笑了一声。
其余官员顿时不敢出声了。
就听卢胜明继续说:“孙佑就这样过了几年的快活日子,然而邱氏不许他纳妾,不许他流连青楼,时间长了,孙佑也颇有怨言,可奈何自己是入赘之人,没有办法和妻主相争,他便起了别的心思,偷偷的豢养了外室。”
“外室?”
“外室?”
萧钰与君容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随即对视一眼,齐刷刷的看向了卢胜明。
卢胜明面不改色:“是,外室。孙佑此事做的十分小心谨慎,他从牙婆子的手中买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偷偷的藏在了城南的一处小院里,那姑娘名唤茯苓,于去年给孙佑诞下一子,上个月刚满周岁。”
这一点萧钰都没想到,她原本以为孙佑就是个吃软饭的渣滓,现在看来,他比渣滓都不如,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还偷摸藏了个碗,真是厉害。
君容也是被震撼的哑口无言。
卢胜明喘了口气缓了缓,“唉,然后云染给自己赎身的消息传到了京都,孙佑知道后当即就慌了,把这件事和邱氏坦白了,邱氏以为他是一心想和自己过日子,听他把云染贬的一文不值,又说是云染对他死缠烂打,邱氏便给他出主意。
邱氏让孙佑买通老鸨和当地衙门的衙役,在云染去衙门改文书的时候,悄悄的换成假的,然后收下的银子老鸨和衙役对半分,云染上路的时候,老鸨便派人跟着她,等走远一些再动手把人抓回来,免得云染起疑。
如果抓回去了,老鸨便以云染伪造官府文书的事相要挟,让她继续为自己卖命,去接待当地的一个富绅。若是她不肯,还守着清白之身,便要去衙门揭发她,让被流放边关做军妓。”
说到这里,卢胜明这么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也不禁皱了皱眉,面露嫌恶之色,听邱氏和孙佑说这一段的时候,他都想给这俩人一人一个耳光!
怎么心思就能如此恶毒?
软饭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