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杜安臣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又觉得青衣不像是在骗他,因为没这个必要。
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颤抖,杜安臣开始回想自己得病的过程,眼神凝,忽的起身道:“那药方还在我的家里,我们回去看看!”
青衣倒是没有拦他,“你先把饭吃完,把药喝了,我去帮你看看,你现在出去容易让人盯上。”
“不,你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儿,我带你回去。”
杜安臣忽然固执起来,青衣为难的看他一眼:“可一会儿主子就该来了,找不到人——”
“不用等,我在这儿。”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白狐裘黑锦袍的萧钰正站在门口。
她抬眼看过来,眸色淡淡,对着杜安臣点点头:“看起来我这两个暗卫去的很及时。”
杜安臣见到萧钰忙起身拱手道:“草民见过世子,多谢世子出手相助,不然草民今日也见不到世子了。”
杜安臣想起昨日之事,还是心有余悸,一阵阵后怕。
萧钰摇摇头:“你想回去可以,不过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啊?为什么?”
杜安臣此时还不明白萧钰话中的意思,直到和萧钰一起站在自己家小巷里,被大火炽烈的烤着,才明白何为“心理准备”。
“不……”
杜安臣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他嘴唇颤抖着,眼神涣散,喃喃道:“怎么会忽然着火呢?不是昨夜才下了雪?怎么会着火呢?!”
说着他就想冲过去,“不!”
青衣和蓝衣一左一右的扣住杜安臣的肩膀,死死的按着他。
寒衣瞥他一眼,声音毫无起伏的说:“灭口不成,他们便烧了你的家,让你无家可归,这是报复,更是警告。”
杜安臣挣扎了一会儿,脱力般跪在地上,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断了,他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未的罪过任何人,为何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啊——”
周围来来往往不少衙役,正在救火,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算了,火势太大,救不了了,没人在里面就这样吧,反正烧不到周围。”
听到这句话,杜安臣肩膀又垮了一分,双手抱着头埋在膝盖上,哭的脖子都红了。
一直没出声的萧钰眼底映着跳跃的火光,面上微微发红,心里却毫无波澜。
寒衣觑了两眼,却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只好轻声问:“主子,房子烧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灰飞烟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萧钰轻轻颔首,明亮的眼珠轻动,看向哭的麻木的杜安臣,轻声道:“杜兄。”
杜安臣一怔,明明周围人语声嘈杂还夹杂着火焰燃烧的声音,乱糟糟一片中,萧钰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清清冷冷,刹那间就让他想起了昨夜落在自己脸上的雪。
他精神一震,愣愣的看着萧钰:“世子……”
萧钰手里捧着暖手炉,轻叹一口气:“忘了这里吧,以后这就是废墟一片,再也不是你的家,你节哀顺变,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先回客栈。”
杜安臣心中一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确认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世,与此同时,自己还卷入了深渊之中,前路在哪儿,捉摸不透,自己好像只能随波逐流……
一行人挑着僻静的小路回了客栈,大早上的没多少人,就算看见了就凭寒衣那三人的气势,一般人也不敢正眼瞧,巴不得赶紧绕道。
进了客栈关上门,萧钰先落座,杜安臣拘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萧钰微微一笑:“杜兄坐下说话,青衣蓝衣去门外候着。”
“是。”
青衣蓝衣在门口看着,寒衣站到萧钰的身后,看着杜安臣。
盯着两个人的视线,杜安臣的压力更大,他缓缓的扶着桌子坐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