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甄汝年近四十,因着保养得宜,瞧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皮肤细腻紧致,白皙有光泽,配上那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就算瞪人都自有一番风情。
萧钰看着,觉得自己这身子真是会长,完美继承了王爷和王妃的优点,可为啥这么好的孩子就爹不疼娘不爱呢?
她垂下眸子,错开视线,不与王妃对视,沉默片刻才说:“萧铨虽是庶出,但占着个‘长’字,守灵也合适,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倒显得我们母子容不下人,母亲说是吗?”
王妃蹙了蹙眉:“就算如此,到底你才最该守在那里。”
听着她毫不犹豫的话,萧钰蓦地抬起眼,清冷冷的注视着王妃,看的王妃心里一紧,她什么时候有这么锐利的眼神了?
在王妃惊疑不定的时候,萧钰忽然微微一笑,满室的灯火都亮了亮,“母亲,八皇子是先帝和父亲亲自定下的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我提前和他打好关系,摸清底细,对我们摄政王府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话虽如此——”
“母亲。”
萧钰起身打断了王妃的话,在她不满的视线**手道:“我是世子,是未来的摄政王,若是事事都需我亲力亲为,那我如何御下?何况,父亲已死,泉下有知的话,也不会怪罪我,他必然知道该如何权衡利弊。”
王妃一拍桌子,柳眉倒竖,伸手指着她呵斥:“大胆!你父亲刚走,你便这般顶撞我?你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给我跪下!”
外间的红袖和绿招听到里面的动静,对视一眼,都有些心焦,绿招更加沉稳些,她对着红袖摇了摇头,让她稍安勿躁。
红袖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周围守着的几个人,见她们一副淡定自若,仿佛没听见的模样,心里更气。
一帮子狐假虎威的东西!
萧钰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一撩袍摆跪了下去,麻衣在动作间绷出了褶皱,包裹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
王妃瞧着她这瘦弱的模样,心里越发的不满,“为人儿女,最起码的孝道你都忘了吗?还敢顶嘴,别以为你爹不在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你,萧钰,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永远是你的母亲!你就得听我的!”
她没控制住拍了下小桌,吓得趴在她怀里的萧钦一撇嘴哭了起来,“母亲……母亲你为什么要骂哥哥?呜呜呜——你别生气了,让哥哥起来吧!”
王妃冷着脸不为所动,手却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钦儿乖,你哥哥做错了事情,母亲这是在教育他,让他记住以后别再犯。”
萧钰简直要被她的无耻气笑了,她扫了一眼哭的抽抽搭搭的萧钦,扯了扯嘴角:“母亲,你吓到钦儿了,还不哄哄他?儿子是不孝,今天惹了母亲不快,回去后自会反思,不过母亲——”
她直勾勾的盯着王妃的眼睛,眼里涌动着疯狂和野心,“你今日在这里罚了我,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说王妃容不得庶子出头,拿捏嫡子,欲让其弃未来的君上于不顾,届时,你猜猜百姓们会怎么想,文武百官又会怎么想?”
“摄政王府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若再传出些流言蜚语,不知道这后果,母亲承不承担的起?”
说完,萧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口的跪在那儿不说话了。
一开始王妃的脸色还是黑沉的,结果被萧钰一句一句问的越来越白,到最后她咬了咬牙,发现萧钰竟然是在威胁她,怒不可遏的同时又无法反驳。
萧钰说的句句在理,若是真的传出去那些话,她少不得落个为母不慈,气量狭小的名声,再进一步,那就是藐视皇权!
而她一个深闺妇人,即使有娘家撑腰,又如何能保全烈油中的摄政王府?
咯吱咯吱咬了半天牙,王妃还是不得已妥协了,沉声道:“你起来吧。”
萧钰落落大方的起身,“母亲可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