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姝闭眼,身子十分克制的轻颤,以她爹的性子,宁可死也绝不会逃,在那样的情况下,焉有活路?
“可知道那方人马是什么来头?”戚明姝努力着平复汹涌的情绪。
“不知道!”左相摇头。
“那两份圣旨也是你伪造的?”戚明姝又问。
左相皱眉:“什么圣旨?”
“你不知道?”戚明姝反问。
“我没必要骗你!我确实不知!”
“那好,我再问你,当年皇上送往宿州的圣旨里夹带的密信可是被你的人扣下?”
“我不知道圣旨里面有密信,我也没有动那份圣旨!”左相拧着眉,一脸茫然!
戚明姝的心不断下沉:“既然你不知道密信的存在,也没有动过圣旨,那你如何知道靖侯回京的时间和路线?”毕竟她爹当年是秘密离军的,据军中的叔伯说,除了她哥知道外,其他人都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
可是劫杀的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能够提前设伏!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那人一道飞镖将信钉在了我书房的窗框上,并附上了一张阜宁的地形图,我当时知道有人要借我手杀靖侯,但是情况所迫,我拒绝不了,就派人动了手!”左相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并没有隐瞒。
“阜宁的地形图?”戚明姝抓住了重点,因为她爹就是在阜宁被害的!
“对,很详细的一张图!”他对那东西印象很深!
“那张图可还在?”戚明姝追问。
“那么明显的证据,早就被我烧了!”
“那这封李全和赫佼的书信你干嘛留着?”既然这么小心,不应该一起销毁吗?
毕竟李全是他举荐的,就等同于划归了大皇子一党,留这信在自己书房,也是定时炸弹吧?
更何况,别的证据都销毁了,独独只留了这一份,不合理啊!
左相嗤笑一声:“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懂什么?有的人不需要握着把柄,诸如赵伟之流,因为你不需要做什么,他自己会上赶着巴结。有的人则不然,李全本就狼子野心,两面三刀,这种人就算明知危险也必须握着他的把柄,否则不仅不会为己所用,还会成为中山狼,将你卖的一干二净!”
戚明姝恍然,脑子里的思路也大致清晰:“我还有一个疑问,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们那么处心积虑的设计除掉我父兄?”
发生了什么事?左相打量了她一眼,难得多了两分好心的劝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一旦掺合进去就算是泥足深陷了!”
戚明姝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明白!
“你且说,别的不必操心!”
左相冷哼一声:“小娃娃不识好歹!”
说着动了动压麻了的腿,随意的靠在了墙上,讲起了故事。
“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应该知道,大皇子的母妃是我妹妹,所以左相府势必站在他这边!”
“而皇上膝下有三位成年皇子,却迟迟未立储,其中大皇子占了长,二皇子占了嫡,斗的最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