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崇自己就是城守,结果家中竟然出了如此丢人的事!”容氏一脸的不屑,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听闻那冯如秋跪在院中求情,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李道崇心软,决定处置了那个夏嬷嬷,放冯如秋一条生路。”
“想不到李道崇看似公正严明,却如此是非不分,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还能放过她?”赵霜摇了摇头,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夏嬷嬷被李大人下了狱,施了绞刑,”容氏抬头望着她,得意地轻挑眉梢,“至于那个冯姨娘……据说有一天梦见了李道崇从前的夫人,受了惊吓,再加上小产未愈,如今重病在床,怕是没有几天可活了。”
“那也好。”赵霜拈起一块糖糕,就着落叶茶吃了一口,“徐莲玉可以安心做她的李夫人了。”
“李道崇自知理亏,对莲玉心存愧疚,这半个月来都宿在莲玉房中,”容氏说着,掩口一笑,“依妾身看,莲玉的好事也要近了。”
“那冯姨娘小产的事,究竟是她自己故意,还是……”赵霜又好奇问道。
“是她自己处心积虑,在莲玉大婚那天用了一副药,”容氏蹙眉,望着桌案上的烛火道,“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连自己的骨肉也舍得下手。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这位冯姨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呢,只是我们寻常人不能理解罢了。”赵霜摇着团扇,一手抚着肚子,望着窗外的夜色,“乾坤郎朗,天理昭昭,冯如秋手上两条人命,如今都加在她自己身上,有的受了。”
自从她怀了身孕,更加不能理解冯如秋用自己腹中的孩子为筹码邀宠的行为。
冯如秋刚刚嫁到李家时,李道崇已有妻室,且夫妻情深,还有一子一女,她只能处处谨小慎微,假意帮着李夫人照顾子女,骗取了李夫人的信任。冯如秋长期给李夫人下毒,最后害她撒手人寰,便霸占了她的夫君和子女。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谁知李夫人死后,就在冯如秋以为整个李府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安心怀上了李道崇的骨肉时,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徐莲玉。
“原是我们家莲玉挡了她的道,怪不得她看莲玉的眼神总是藏着怨毒的神色。”容氏摇头叹气,“啧啧”两声道,“不过此事……也怪冯如秋高估了自己,她出身中原,虽然也算是清白人家,可要想做李道崇的续弦,实在是差得太远。”
“冯如秋得知徐莲玉要进门时,肯定觉得晴天霹雳,便又果断给李道崇物色了一名听话的妾室,以分去徐莲玉的宠爱,”赵霜双手捧着茶盏,推测道,“接着,她又在徐莲玉进门那天,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反正她手中有从前李夫人留下的一子一女,这两枚棋子足够她稳固在李家的地位。”
“莲玉这回真是险胜,听闻那冯如秋已经吩咐夏嬷嬷在莲玉的饮食中下药,”容氏用帕子捂着嘴,小声道,“要不是莲玉的陪房丫鬟及时发现,恐怕她也会像从前的李夫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善恶有报,因果循环。”赵霜垂眸饮了一口茶,“如此简单的道理,世人偏偏不信,只因人生短暂,醉生梦死。”
二人闲话完了李家的事,都觉唏嘘,沉默了片刻。
“王妃,王爷去了北境这么久,可有消息?”容氏好奇地问道,“我们家那千里传音镜可有用处?”
“嗯,有点儿用处吧,”赵霜犹豫着打开桌案下边一个小抽屉,取出一只绣花锦囊来,“每晚睡前,王爷他都会跟我说上几句话。白天或许是忙碌,一直都没什么声音。”
“千里传音镜……能否让妾身看看?”容氏从前也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这宝物。
“嗯,你拿去看吧。”赵霜打开锦囊,取出一块生锈的铜镜来,“就这么小小的一块铜镜。”
容氏激动地接了过去,捧在掌心看了看,见铜镜生了锈,也照不出人影来,又放在耳畔听了听,寂静无声,便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