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绝不可对父亲母亲提起,”杨暄思忖了片刻,便拉着她往回走,沉默许久又问道,“要如何才能解了那颗不死药?”
“可能……可能要找到我师父才行。”赵霜也觉得头疼,清无国师下落不明,她的师父也下落不明,这些老道士怎么都喜欢云游?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好么?
“那就找,”杨暄停住脚步,两手托住她的脸庞,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眸道,“上天既然让我遇见你,就一定会把你完好无缺地还给我。”
他这个王妃,又是缺心眼,又中了不死药,真是不让人省心。
“王爷,若是找不到师父,我还是不能生子……该怎么办?”赵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花厅的方向。
安国公夫妇年事已高,她能理解两位老人急于抱孙子的心情。
男子忽然心思一转,俊眸中有些怯意,迟疑地问道,“那你从前……打算嫁给那个陈扬时,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时她也吃了不死药,不也打算下山嫁人了吗?
“一来永昌候府不是一脉单传,二来……我当时想着陈扬既然承袭了永昌候的位子,将来就免不了要纳妾,子嗣自然不成问题。”赵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望着及膝的狗尾巴草道,“从前……我见王府里姬妾众多,也有此打算。”
“那现在呢?现在为何觉得这是个问题?”男子弯下腰,故意从下往上调侃地端详她的眼眸,眼看就要贴到她嘴上。
“因为王爷你……”赵霜急忙推开他的脸,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似的,“王爷你与众不同。”
“怎么个与众不同?”杨暄满意地拉住她的手,又绕了些远路,才转向花厅的方向。
“与那些顾大人、何大人都不同,”赵霜抬起头,眨着长睫轻轻说道,“也与那些话本子上的男子不同。”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锦缎大袖,红妆华丽,脂粉却不厚,吹弹可破的肌肤中透着天真和纯情。
“你今日怎的这样会哄人?”男子被她说得略略红了脸,忍住冲动没有去吻她的眼睛,“霜儿,咱们回去吧。”
二人回到花厅中,看见陈扬与鸿鹄已经到了,二人都特意打扮过,陈扬穿着月白色锦袍,手挽着的少女穿一身浅粉色衫裙,二人夫唱妇随,正在花厅中与几位大人寒暄,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王爷!”见到杨暄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陈扬身边的粉衣女子眯着狭长的眉眼,打量这位丰神俊朗的摄政王,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线。
安国公杨令喜欢听戏,夜幕降临后,沉香园中就摆了一个小戏台,请了上京城中一家有名的戏班子来唱堂会。
寿宴刚刚开席,堂会就也开始了。戏台上的武生唱得字正腔圆,功夫耍得眼花缭乱,赵霜却只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一个字儿也听不懂,还吵得头嗡嗡作响。
杨暄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偶尔还能与旁边的安国公聊上两句。
又熬了半盏茶的工夫,赵霜吃饱了,便再也坐不住,拉着杨暄的衣袖小声道,“王爷,我想去茅房。”
杨暄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觉得无聊坐不住了,便朝她使了个眼色道,“快去快回!”
“是!”赵霜得了示意,撒腿就跑出了花厅。
“王妃。”李氏身边的丫鬟铃兰走过来,见她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的样子,便问道,“王妃要去哪里?”
“去……去茅房。”粉色衫裙的女子讪讪地回答。
“奴婢领着王妃去吧。”铃兰微微一笑。
“铃兰,你怎么不在国公夫人身边伺候呢?”赵霜奇怪地看了一眼花厅中。
这个铃兰是李氏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之意,从前都是跑前跑后的,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场面竟然不让她进屋?
“是奴婢不好……”铃兰抬起头,眸中有些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