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董事会正式开始,第一个发言的正是聂樊嵘。
江瑜静静听着,但江琬面色却愈发古怪,没记错的话,上回董事会,聂樊嵘好像也说了差不多的内容。
正是此时,杜姓股东忍不住喊停了,他看了眼腕表,声音淡淡,“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废话就不必说了,还请直接进入正题吧。”
聂樊嵘正是上头的时候,冷不丁地被打断,眉眼间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可这名杜姓股东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持股不算多,可身姿挺拔,气质冷冽,不像是一般人。
当然了,聂樊嵘自上次董事会之后,他就派人去查了这名杜姓股东,可惜,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查出来,总而言之,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前提下,他不想得罪这个人。
是以,聂樊嵘深吸一口气后,果断忍了,他扫视四周,直接将矛头对准江琬,只听他乐呵呵地问道:“大侄女有话要说吗?”
“有的,”江琬也不推托,在朝江瑜使了个眼色后,便见江瑜起身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分发给在座众人,并落落大方地发言道:
“大数据显示,我国当前有多达2400余万肢体残障人士,其中截肢人数约为220万……”
江瑜侃侃而谈,不多刻后直指本次董事会的重点提案,“仿机械新生义肢以人为本,力求以每一位截肢人士的观感及需求为基本出发点,以帮助他们如获新生……”
江琬看妹妹这意气风发的姿态,不禁一阵欣慰,但其余股东或是蹙眉,或是摇头,交耳之间,好似江瑜说了什么戏言般,果不其然,江瑜发言完毕,众人面上皆是一言难尽。
江琬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数分钟后,还是聂樊嵘最先开口打破沉寂,他嗤笑一声,如长辈般地劝诫道:“大侄女,做事还是得脚踏实地啊,这什么仿机械新生义肢,一听就不靠谱。”
江琬眸色忽而一冷,但她还没开口呢,江瑜自己先反驳了,“聂董事不了解的话,可以翻到资料第16页,这是仿机械新生义肢的相关实验数据。”
“从志愿者开始佩戴仿机械新生义肢起,到日常使用,各类行为数据,应有尽有,而从这份数据分析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到,仿机械新生义肢于截肢人士而言,将会是最好的生活工具。”
“它不单给了截肢人士一份无限贴近于健全人的希望,同时,在未来的科学技术中,它还有可能真正发展成为截肢人士的新生肢体,换言之,断肢重生,将可能不再是空想。”
这话说得是有些夸张了,聂樊嵘不敢置信,看江瑜的眼神好像一个傻子般,他还没动手呢,这就自己给自己挖坑了?真不愧是江轲和云懿这对夫妻的大孝女。
江琬一阵汗颜,偏是此时,杜姓股东也忍不住质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江瑜信誓旦旦,“从生物神经学的理论角度考虑,这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