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太太微微摇头,如果没有何淑歆,他这个儿子未必不能和儿媳妇好好过日子,成为她希望的那种好丈夫、好父亲,可惜啊,人生最不能说的就是如果。
她朝保镖招了招手,直接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聂樊嵘从思绪中撤回,顺着视线看去,便见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中居然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而那张妍丽的脸,看着还怪眼熟的。
聂樊嵘盯了好半天才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江琬是你什么人?”
江瑜眨眨眼,娇俏且乖巧地答道:“是我姐姐。”
话落,她又礼貌地补充道:“我爸爸是江轲,妈妈是云懿,聂叔叔好啊!”
聂樊嵘沉着脸,隐隐有些恼怒,“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要迁怒谁,可视线才跟聂树鹏对上,耳边就先传来聂老太太凉凉的声音,“我请来的,你有问题吗?”
“妈?!”聂樊嵘不敢相信,他妈居然请个外人来看他笑话?!
聂老太太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你都敢做,那我请个人来看戏怎么了?”要不是她的那群老姐妹这会儿都在国外潇洒,眼下就不止一个江瑜在现场了。
聂樊嵘:“……”
他攥着拳头,两侧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显然气得不轻。
可偏偏,始作俑者是他妈,他这个做儿子还能怎么办呢?
聂樊嵘沉着脸,默默移开了视线,他反正是打定了主意不看江瑜的,省得闹心!
保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一个瘦削但面貌沧桑的男人被强压着带入了公寓,聂老太太目光和蔼地看向何淑歆,“怎么样,这个男人看起来眼熟不?”
何淑歆眼眸一阵微闪,低着头,否定道:“不知道,没见过,不眼熟。”
聂老太太也不在意,眉头微挑,一手指着何淑歆,反问那瘦削男人道:“你呢,你觉得这女人眼熟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怔怔地盯了何淑歆好一会儿,越看越是入迷。
聂老太太眼中貌似闪过一缕轻视,她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按压男人的手上便稍微用了点力气,男人痛得嘶了一声,回过神来,不确定地轻声唤了一句,“荷花?”
“你、你是荷花吗?我是你狗剩哥啊!你还记得我不?”
气氛微微有些凝滞,明亮的公寓内只留下男人激动的声音,聂老太太忍俊不禁地看向何淑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接地气的小名啊。”
“我没有。”何淑歆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
然而,“你有。”
聂樊嵘声音冷冷地接过话茬,“我看过你身份证,曾用名何华。”
而他话音落下,狗剩也连连点头,“对,荷花大名就叫何华,我记得可清楚了。”
“这么看来,你记忆还挺好?”聂老太太雍容华贵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似是运筹帷幄。
狗剩听到这话,不禁怯怯地看了眼老太太,干巴巴地答道:“还、还行。”
“既然如此,那你回忆一下,二十四年前,你和何淑歆,哦,也就是荷花,是不是在一起过啊?”聂老太太声音幽幽,眼中陡然闪过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
狗剩猛地瞪大眼,他下意识地朝何淑歆看去,却见何淑歆只顾着低头,怎么也不愿意看他,霎时间,心里还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微张着嘴,却并不打算开口,这个胆小、懦弱的中年人,竟然试图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施以反抗,可事实是,聂老太太幽幽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大儿子是明年毕业吧?”
闻言,狗剩下意识地抬头朝聂老太太看去,“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只见聂老太太嘴角的笑意似是更深了些,“你放心,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们你和荷花之间的往事,你大儿子就没事。”可若不然,那就说不好了。
狗剩紧张得连连发抖,“我、我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