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气更冷了,柳云裳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阴冷的寒风携裹着秋雨的潮湿斜斜的吹进屋子里。柳云裳瑟缩在床上,她看了一眼这个破烂狭小的屋子回忆起她在相府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也是拖着重病,奄奄一息,那个时候的她何其幸运还有玉梅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
柳云裳闻着屋子里散发出的霉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现在的她过惯了富贵安逸的生活,现如今的屋子倒是让她难以适应,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她挣扎的下了床走到破烂的木桌前,她伸手拿起了茶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无助的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上,她坐在破旧的长条木凳上喘息着,她现在真的好怀念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若是在以前她只需要喊一声就有人把水端到她的床前,现在的她就连想喝一口水都是奢侈。
她打开门看着漆黑的夜晚,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携着水汽的寒风吹着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她一步步走到屋檐下伸出手来接着外面掉落的雨水,柳云裳捧着手心里蓄满的雨水柳云裳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现在觉的雨水此刻都是甘甜异常,她贪婪着喝着外面的雨水。
柳秦第二日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感染了疫病被人抓到了疠人坊关押了起来,他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岂有此理,连本相的女儿他们也敢抓”
他的身边现在只有这一儿一女,云辉先如今痴痴呆呆的已经让他肝肠寸断,若是云裳再有什么闪失这让他怎么活?
他知道秦太师的用意,他根本就不按照楚原澈说的行事,凡事被带进疠人坊的病人是根本不会为他们请大夫医治,所谓的疠人坊其实就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罢了,甚至有的感染瘟疫的百姓并没有被疾病折磨致死,而是被渴死被活活饿死。
“开门”
柳秦带着人马冲到了疠人坊,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出柳云裳,柳秦看着守在疠人坊的御林军冷声说道,御林军一看是柳秦他们知道他此刻前来必定是为了得了疫病的柳云裳,可是他们奉了太师的旨意,宁可误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他只能大着胆子说道“柳丞相,属下不能为你开门”
“本相再说一次,开门”
柳秦目光凛冽的看着眼前的御林军,他作为一个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人关押在这个地方,他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们奉了秦太师的命令守着这里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感染了瘟疫之人”
御林军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柳秦只能搬出秦太师如实说道,他们只是一个小兵,丞相和太师他们皆是惹不起的。
秦太师对柳秦有提携之恩,当年户部尚书之位空缺,身为兵部尚书的秦凌向皇上举荐了柳秦这才让他一步飞升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后来凤鸣宫大火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玉奎为了带着楚原胜治病到处游走,皇上便收回了他在京畿重地的三十万兵马大权。
自此以后京畿重地的这三十万重兵就全由皇上操控,后来皇上渐渐信任两朝元老秦凌便由当时还是兵部尚书的秦凌所指挥。
后来他现如今做了一国宰相是朝中文官之首,而兵部尚书当上了手握重兵的秦太师,现在如今的京畿重地兵马大权全归秦太师所有,掌管全国武将升职调配的兵部尚书王信也只是个傀儡,这朝中对与武将的任用还是秦太师说的算,柳秦念着秦太师的提携之恩再加上自己虽然是文官之首但是并无兵权,一直以来都比秦太师低了三分,可如今秦太师连她的女儿都抓,一点薄面都不肯给他留。
“你去禀报太师一声,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连我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柳秦看着眼前的御林军神情冷冷的说道,若秦太师真的想将柳云裳置于死地,那他将与他也会撕破脸,他现在位列三公是一国之相,他虽然手里没有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