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两下揉两下,他俩就准备继续走了,但这时裴清开始对那两个非洲人有所注意,因为他们在往这边看的同时也在调转方向往这边走。
不过细心一瞥,裴清发现他们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和沈佳梦的后边。
非洲人刚走过,一股子浓烈到冲鼻的廉价香水味就直冲俩人的嗅觉,那味道,有点是难以形容,得亲身体验才行。
沈佳梦不禁皱皱眉毛,看向裴清,抿抿嘴没有说话。
裴清大学时闻多了黑人白人的香水味,对她的感受相当理解,说:“他们就喜欢喷这种很重的香水。”
沈佳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一眨一眨若有所思。
“hey!”非洲人越过二人的身旁,扯开粗嗓大声发出叫唤。
沈佳梦和裴清循声转头,就见不远处后方站着一个男子正半举着手机,神情稍愣。
“啪嗒!”
接下来的一幕出乎了相当多人的预料,其中一个身高与腰围能划等号的非洲人直接拍落了路人男子的手机,与坚硬地面发生碰击的手机应声开裂。
男子大为震撼,盯着地上的手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why are u picture me?hem?tell ,why are u picture me!”为什么给我拍照?嗯?说,为什么给我拍照!
“@#¥(j-&@!”同行另一人在说着让人听不懂的非洲语,不过这不关紧要,裴清已经听清楚了动手的那位非洲人的塑料英语。
“先在这等一下。”裴清附耳和女孩轻轻说一声。
然后他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向无助的重重落下的躺在地上的手机。
虽然他说了让自己先在原地等着,但沈佳梦还是挪着小步跟到他身后,然后绕了个圈,细小的手指捏上他的手。
裴清起身后低首朝她微笑,于是清空闲着的左手手心就又重新地与她的右手手心合在了一起。
路人男子能听懂一些英语,对方也重复了那么多回,可非洲人咄咄逼人的气焰和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让他思绪错乱很难把语言组织起来。
拍照?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拍照?我拍的明明是……
男子的思绪随着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介入戛然而止:一个天朝人在拿英语说话。
懵懵懂懂思绪错乱间,他拿到了自己的手机,男子低头看了看,又抬起头来,这位不是?
“you shouldnt have done that.”你不该那样做。
裴清把手机交还给了男子,用词沉稳、精准,放话的同时一把手摁上非洲人的肩膀,不可抗力地把他同男子拉开一段距离。
站那么近是想唬人?
非洲人语气不善:“你是谁?”
他不能接受高过马的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个瘦不拉几的亚洲人给强行拉开,这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
周围人的目光开始汇集,越来越多的行人驻足原地,他们中有的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有的打算隔岸观火作壁上观,也有的举起了手机。
裴清无所谓别人的想法,也不去多管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其他人与自己在行动与想法上的分歧,他就是这么地站在了非洲人面前。
而且,这件事的重点中的重点......在于——他不是来拉偏架的,他是来下定义的,没有所谓的孰对孰错,只有他觉得爽不爽。
另一名非洲人夹了上来,他俯视这个看似瘦弱的年轻人,嘴角间的戏谑浅显得如同池子里的浮藻。
两个非洲人都比裴清高,弥漫在空气间的气氛愈发地剑拔弩张,沈佳梦拉了拉他的手,后者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举起手机的路人观众没有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记录,黑屏了。
反倒是他们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