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很有想法也很敢说,裴清当然也无不可,吃周丰年请的一顿饭也不是什么示弱的体现,稀松平常罢了。
就算没有周丰年的请客,裴清也能天天到杏林大酒店吃饭,即便他每顿都点那名头起得最贵的什么酒桌,以他当前的日收入来算,都是绰绰有余的。
裴清自己的想法究竟如何,别人不能得知,但国立他们也肯定知道,这家伙出得起饭钱,所以给人的观感就会把他“被一顿饭收买”排除在外。
换句话说:事实很近,真相很远。
裴清周围的这帮家伙们看到了他应邀的事实,但不会相信真相会是他被一顿饭给收买,反而会觉得,嗯?是不是他对“白嫖”有那么点点儿情有独钟......?
而真相嘛,当然只有裴他清自己才知道了。
一来,他是在给周丰年面子,周丰年的崽儿不怎么样,周丰年本人却是看着不错,处事方式让人觉得舒服。
二来,他很单纯地想再去杏林大酒店吃一顿,提前的同时也再去感受一番毕业晚会的场地。高三毕业,他们高中时的同学间的最后一场聚会,就是在杏林大酒店的广林厅。
第三,最后的但不是最次要的,他想要带沈佳梦到杏林大酒店这种比较高端的场所玩玩儿。
那家伙,明明家里条件那么优渥,在日常中却很与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相贴合,看不出来是富贵人家的宝贝孩子,除了好看之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真是又蠢又纯,一副未经世事的模样,看起来就特别单纯特别好骗。
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但他还是自私地擅作主张,想提前带她领会这个切实存在着分层的世界。
综上种种,于是就有了前天的时候,裴清决定应下周丰年的邀请,周末来趟杏林游,来一次奢侈的五星级酒店之行。
而打实话说,自从裴清逐渐不把钱当钱以来,他还从未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高消费。
像平时啊和沈佳梦出去约会,在外边东跑西跑,其实,相对于裴清银行账户里的零头,那些时候都不算是花钱,和上杏林大酒店这种档次的地方完全没法儿比。
在酒店里吃饭只是一方面,里面还有各种收费挺贵的正规服务,与之相比,在外面吃自助餐在万象城吃焱板烧差不多就是小巫见大巫。
当然,现在毕竟只是高中,哪怕青鸟附再卧虎藏龙,却也还是一所有教无类的学校,很多学生的家庭条件也是小康往上一两个层级,觉得裴清这样就算是“有钱”,也不足为奇。
真正明白他到底多有钱的,春哥应该当仁不让,沈佳梦都不懂。
不过,与其说她是不懂,倒不如说是她没那个概念。
傻乎乎的家伙,就那个发了一千块钱红包让他早睡的晚上,要是裴清是个穷小子,保不准心态微妙变化的方向就跑偏了,不是动容,而是——被她吓到。
宿舍里的小高潮一直持续到了夜里十二点四十多,在那过后,聊天的氛围逐渐逐渐沉降,大家揣着对明天的憧憬,缓缓入睡......
裴清默语无声,继续盯了半小时上铺的木板,过后也睡着了。
不知道哪个宿舍的人出来把走廊灯给关了,这边的廊道陷入黑暗,如果夜班老师没有再把灯打开,那么这边的环境会一直黑到早晨。
......
......
第二天,不,更准确地说,是四个小时后,裴清就醒了。
室宿舍内没有光线,连上方的空调都调了无光,不过借着手表上的荧光,裴清知道现在的时间:四点五十五。
现在离宿舍开门还有一小时。
时间不能浪费,之后,裴清化作无情的俯卧机器,两手按着冰冷的地面,一下又一下,半小时做了三组总计四百五十个,每组一百五。
就做俯卧撑,朴实无华。
做完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