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唐慕之并没有再做过多解释。说到底,她敢组这场局,便不惧怕当年陪容秋灼创业的过往被挖出来。 正如是想着,余光触及到身侧伟岸的体魄时却不听话地有了终点。 这时,裴子羡修长指节轻轻摩挲着女孩细腻的脸颊,眼尾勾勒出浓稠的赞赏与宠溺,别有深意地说道:“优秀的人都在强强联手,平庸的人却在四处挑剔。” 司珩当然明白从他嘴里听不出好话,略显征忡后又忍不住嘀咕,“牛逼,26岁的你哄女孩经验27年! 这事真要说起来,也是自己负才傲物。其实她在沙漠里的惊艳亮相就已初现端倪了…… 曾几何时,南境有一则传言是关于慕容先生的。听闻他能化腐朽为神奇,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搞不定的客户。 但此人隐居深山与世无争,又因常常居无定所,神秘之余也渐渐被人遗忘。 若不是她有意暗示,司珩估计一辈子都猜不到此慕容非彼慕容。所谓‘容’指的是容秋灼,而‘慕’竟然是眼前这位小姑娘。 弄出这些莫须有的名堂也就罢了,毕竟人在江湖混,总喜欢起几个掩人耳目的外号,可他着实没料到—— 这胆大包天的丫头不仅敢堵他的家门,还敢指使几国掮客坐地起价断他的财路! 当下这一秒,司珩神色几经变换。经历了从不甘心、不理解但又无可奈何,到转头一想,他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不可思议的信息量在脑子里炸开,再次体会到世事无常的男人揉了揉眉心,呼吸也不免急促了几分,说话的调调更是随之越发不爽,“我不羡慕慕小姐有顿顿享用山珍海味的能力……” “可你吃着山珍海味,却偏偏还要打翻我装馒头的碗,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原本还在推杯换盏的融洽氛围转瞬变得压抑了几分,但在座几人皆一脸淡然。 “只能怪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唐慕之勾唇浅笑,表情却淡得没有任何波澜。 “看在你是七哥朋友的份上,你处处与我作对的事情,我可以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但你野心太大,想要吞并容秋灼的产业,挡着他的道……” “不给点教训,作为妹妹怎能心安?” 事到如今,司珩早已想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口中的姑姑便是当年在京城风头一时无两的唐瑟如,而容秋灼…… 也并非什么野男人,就是个没用表哥罢了。没看出门做生意,还要拉着自家这精神小妹给他做保护伞? 人物关系理清楚了,那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须臾,司珩深吸一口气,俊逸又瘦削的面孔上显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嗓音低沉,“子羡,这不是一件小事!” 由于南境直升机来回巡视的震慑,自己工厂未能按时开工就已经耽误了工期,而这位慕小姐又跟他开了个国际玩笑。 几个老外以涨佣金为借口跟他耗着,自己与供应商没法及时沟通,那势必延缓了进出口精密零部件的交货期…… 总之,现在多耽误一秒,他这几年辛辛苦苦牵桥搭线的产业链不但要断裂,连他在境内外建立的口碑也会受到不良影响。 换句话说,起早贪黑枪林弹雨全白干! 思虑中,司珩沉幽的视线落在了对面那位爷身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用他说,这个人精都比他清楚一百倍。 因而,小姑娘要是再得寸进尺的话,掀了桌子他也不可能再网开一面,拿命打拼的家业怎能随意拱手让人? 然而这时候,裴子羡姿态随性地展臂后仰,左手肘搭在女朋友的椅背上,眸光依旧深邃却平静无波,仿若闲谈地应声,“嗯,那就让它变成小事。” “老子……”司珩恨恨地瞪了兄弟一眼,准备拍案而起的大手最终还是落到了司川的大腿上,夹着烟的含糊声音像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以她的实力,以及跟你的关系,老子drea个坐享其成都不为过吧!” “结果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实人,万一本少爷狼子野心不讲武德……” 不料下一瞬,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男人的口若悬河。司珩眉心微蹙,刚不耐烦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