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庄翊老是给谢昀打‘骚扰’电话,明里暗里地抱怨—— 自己由于工作性质时常不在老大身边,以至于错失了很多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瞬间,搞得在重大事件上完全没有参与感。 譬如此刻,一向在集团刻板严肃的谢昀满脸期待,而那位在他眼中夹着雪茄笑容可掬的保安则嚣张地接过话头。 “来之前,就已经处理妥当。” 闻此,裴子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墨玉牌佩,深邃的瞳中有笑意闪过,薄唇微侧时戏谑出声,“所以,慕小姐只是在办事的间隙,顺道送点小玩意儿来打发我。” 好像说错话的萧煦:“?” 依时间顺序来说,他确实是先完成了大小姐交代的事项,然后再把那些礼物送过来的,可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占有欲真强哟。 男人在闹,她便纵着,“裴先生是在质疑我,亲自为你挑选礼物的品味?” 唐慕之眼睑轻抬,清亮的眸光游走于对方全身。继而挑起一块水蜜桃喂了过去,粉唇似笑非笑,“我以前觉得自己是手控,后来发现对腹肌也蛮感兴趣,结果貌似还喜欢喉结……” “但,就在刚刚,我突然醒悟——我并不是什么控,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少女看似眉目含情,却始终清冷疏离,堵住了腹黑大佬的嘴后,示意萧煦继续。 被点名的中年人当然不敢托大,虽还不至于运筹帷幄,但还是信心满满地昂首挺胸道:“小姐,这事尽管交给我。” “按照您原本周密的计划,南宫云琅将在事故现场找到相关可疑线索。不仅会气急败坏地迁怒于梁轩和楚泽,最终还会怀疑到袁林头上……” “但经由您刚才的提议,我马上回去重新部署。除了达到上述要求外,重头戏便是让她们姑侄心生嫌隙。” 正说着,他兴致勃勃地看向谢昀,下巴微抬,“引爆器上面有袁林的指纹,让他自以为侥幸逃脱,到时候……” 伴着萧煦言简意赅地将细节铺展在眼前,谢昀也随之变得心潮澎湃。明亮的目光在自家主子和仿佛学了帮派管理的大小姐之间来回穿梭片刻,抱臂回应。 “到时候,大势已去却仍心存报复的袁林自会搅得南宫沁鸡犬不宁,而南宫云琅也将在恰当的时机发现他的踪迹。” “更甚者,很快她就会意识到自己和父亲南宫晟的悲惨境遇都跟袁林脱不了干系。可怕的却是,这个人居然和被她一心奉为人生规划大师的姑姑有猫腻……” 这大约是两方人马第一次就一个问题如此开诚布公地讨论,许是牵扯到的人物脉络太多,直接让准备送果汁进来的祝景陷入了短暂的征忡。 老大,算“片叶不沾身”高枕无忧了? 倘若一切顺利,他们自己这边非但不用出力,也压根不需别人代劳,光那几个姓南宫的猜忌斗法就得斗上好一阵子。 更不提,那样相互制衡相互试探的局面既能灭了四小姐威风,又能把她身边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喽啰顺便收拾了去…… 察觉到三人的讶异与激动,唐慕之也不自禁地唇角漾笑。无论南宫沁藏得有多深,这回自己就算造势也要让她露出马脚。 敢打面前这位大佬的主意,且看这一场移祸于人,南宫老爷子是偏袒受伤的家主儿子还是处心积虑隐忍蛰伏的小女儿了? 忖了忖,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又对谢昀轻声补充道:“增加点难度,不要轻易随了袁林的愿。” 后者看了眼置身事外优哉游哉的主子,爽快地俯身领命—— 当一心寻求幕后黑手的人每每觉得接近真相却屡次与之失之交臂时,可以想象那是何等的煎熬。 可越是这样,最终面对仇人的时候,才会将恨意与怨怼激化到最大限度。 废材们,见识下真正的事业批大佬吧! 与此同时,唐慕之眼底也晕起一层冷意和波澜,那是对梁轩走漏风声的不满。 严格来说,她自知接容秋灼回来时闹出了不小动静,但她从不怀疑自己与裴子羡手下封锁消息的能力…… 不管梁轩怎样打听到容秋灼住院一事,他既跟南宫云琅邀功,这笔账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