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祁年第一个表示不服。
他倾身向前,对着大理石桌面昂起下巴,偷偷瞄着俏脸寒霜的大小姐噼里啪啦一通解释:“就这颗全球最大的蓝钻,今晚成交价5亿!”
“也是拍卖史上最大的一颗蓝色彩钻,当时有四名潜在买家竞相角逐……”
唐慕之沉吟几秒,薄唇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不解地问:“你们今晚去了拍卖会?”
祁年捋起袖子,一副与有荣焉的炫耀神情,朝两个银色手提箱努嘴,“这都是三哥的战利品。”
那不是华宝斋统一的拍卖手箱,或许是他拍的东西太多了,或许是大佬本着低调的原则……
这时,唐慕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杯,微抿一口,眸中微有倦意,“是通过电话竞拍的?”
“那哪能呢!”祁年开始抢答,手肘撑着膝盖,“霸总亲自去了现场,没看还盛装出席了?”
唐慕之情绪不高地应了一声,余光瞥着裴子羡慵懒高贵的神态,正欲开口,却听祁年了然地“哦”了一声,“慕小姐放心,三哥全程都是坐在包厢里。”
“那些个莺莺燕燕压根没有接近他的机会,你当时不还给他发那个手绳的图片么?我就在他旁边……”
可巧,那他坐的是汀兰居还是沧海居?
杏眸微闪,唐慕之在祁年喋喋不休的描述中,一贯空灵的嗓音透着委顿,偏又一本正经地夸赞,“裴爷果然财大气粗。”
好一个有事裴爷,无事裴先生。
这时候,沉默片刻的裴子羡叠起长腿,掌心贴着柳腰轻轻摩挲,口吻耐人寻味,“说说看,裴某哪里做得不好?”
女孩纤浓如扇的眼睫轻颤,艳丽的眼尾似乎晕起了水波,哀怨地幽叹,“古董除了沉淀着厚重的历史文化气息,同样也教会我们一个道理。”
“至古到今,表达爱最直接的方式都是花钱和舍得。若真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必然是将最贵的最好的双手呈现在她眼前……”
大小姐自小生长在锦绣堆里,养尊处优惯了许是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儿。
想通这一点,原本莫名感觉后脑勺发凉的祁年,这会儿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试探着打抱不平,“不是我尬吹,投胎十次也不会碰上有人这么爱我!”
“慕小姐你也知道的,三哥一向隐世低调,这回亲自抛头露面全都是为了你呀……”
眉心微凝,唐慕之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道:“以裴爷对我的心思及财力,自然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
“你是说那把刀鞘?”祁年深吸一口气,啪啪直鼓掌,“其实我今晚贸然来访,也是想见识见识慕小姐的那把匕首。”
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秘密,一个单身狗跟过来做什么?
闻言,谢昀跟看傻子似的暗暗瞪了眼祁年,不动声色地撞了下他的手肘,随即将自己手中的箱子放到桌面。
“不愧是唯珺执行长,果然有魄力,丝毫不给对方余地……”
祁年正想再拍几句马屁,一句中气十足的抱怨随着雨气荡进来,“哪个小兔崽子胆子肥了!抢了小姐的刀鞘,又抢了老子的珠宝!”
两助手包括祁年在内同时抬头看向萧煦手中的华宝斋专属箱子,某个诡异的想法划过脑海。
祁年:小丑竟是他自己?
我跟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把我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