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朦胧,刚劲奢华的豪车缓步驶离一品楼。
这时,停在一旁辅路的两辆黑色suv也适时加入,一前一后为幻影车保驾护航。很快,三辆车在雨夜疾驰而过。
复古简洁的座舱内,唐慕之面前的电动折叠板被放了下来,上面放着她的手机和专用保温杯。
她戴好口罩,又拢紧披肩,稍显歉意地对男人道:“抱歉,我不能吹冷风,所以车内温度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高。”
男人平静地“嗯”了一声,却是看着和她发色相近的保温杯,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慕小姐眼光不错,很会挑选颜色。”
闻此,前排的萧煦一不留神差点分心。听得出来,这人的文化素养很高,一语双关用得很溜。
唐慕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后视镜,与萧煦的目光不期而遇。后者会意,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正前方。
尔后,杏眸悠悠转向左侧身姿颀长的男人。女孩随意拨了一下耳边碎发,带着浅浅笑意点评道:“我倒是觉得黑色最挑人,普通人很难驾驭。”
换言之,你的眼光也不差。
“尤其是……”她以目光描绘着男人衬衫上精致的黑蝶贝母扣,“像先生这样满身浓郁的黑色。”
神秘、暗黑却不乏温度。
这句话她没说,但拖长的尾音给足了无限遐想的空间。继而又慢条斯理地从背后抽出一条珊瑚色的羊毛毯,向男人懒懒扬唇,“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后者剑眉微挑,墨瞳从她的发色、蛋糕裙、保温杯及毛毯上一一掠过,眼神略显玩味。
女孩肤色瓷白,复古玫瑰粉发色衬得人愈发明艳张扬;而眉眼之间的清冷疏离又让人望而却步。
此时,在男人灼灼目光的凝视下,唐慕之注意到他那边空空如也,连瓶水都没有。
见状,女孩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了句客套话,嗓音空灵,“让先生提前离场,招待不周。”
这声客套不算敷衍,但俨然不够热忱。后者却从善如流地应道:“慕小姐客气。”
与此同时,黑眸极快地在轿厢内扫视一周。
座舱内部极奢整洁,除了珊瑚色的保温杯和羊毛毯,看不到其它多余的物品,连一个小小的车饰也无。
唐慕之自然捕捉到了他的微小动作,耸了耸肩,把玩着食指上的蛇骨戒指,唇边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淡笑,“正如先生看到的那样,除了我的私人物品,车上没有任何其它东西。”
话落,就见后者眉峰挑起,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高深,而开口的腔调如美酒入喉,甘冽浓香,“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第一个坐进来的陌生人?”
一语中的!
女孩先是点了点头,继而狡黠地抿唇摇头,同时竖起两根手指,“这句话有两个错误。”
墨瞳微眯,薄唇中溢出狐疑且醇厚的声线,“愿闻其详。”
唐慕之晃了晃修长的食指,戒指上的贝母登时流光溢彩,幽幽道:“一,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这么说好像不准确,”她眯眸,思忖不过须臾就道,“应该从我误闯的那一刻算起。”
男人轻轻掀起眼帘,狭长的眼尾掠过她泛着莹白光泽的指尖,接过话头,“那二呢?”
“这二嘛……”
女孩尾音轻扬,意味深长道:“除了司机萧叔以外,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
被邀请入座的男人。
前排的萧煦:倒也不必重点突出司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