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耗尽了!”
“无妨。”张嶷面色依旧从容,他一指西部山头,笑道:“将军的伏兵就要发动了!”
众将士皆随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缕浓烟正在山头袅袅升起。山腰处,烟尘滚滚,似乎有数以万计的伏兵正辚辚而动。
“喔!”
老实的汉军士卒对将军深信不疑,见状皆高呼起来,军容顿时复盛。
张嶷霍然起身,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传递下去。
“弓箭手射出最后一轮弓箭,力士掷出所有重物,不必再做保留——”
“无当步卒列阵——”
“已到决胜时刻,擂鼓助战——”
“开寨门,与贼决一死战!”
暴雨般的弩箭倾泻,夷人先锋大队再次大乱,纷纷四散躲避,攻势由是一顿。
趁此间隙,寨门洞然大开。
一队队由十二人组成的鸳鸯大阵步履齐整,伴随着“咚、咚、咚......”的战鼓声辚辚而出。
这些鼓声既是助战的雄音,也是指挥大阵步伐的令符。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列阵完毕的汉军将士就已塞满了寨门前的空地,前排的力士将皮盾、木盾等物高高举起,凝神戒备。
阵中倏忽架起架起数十根长约两丈的狼筅,将战阵紧紧裹住。
后排的士兵则从盾阵的中间伸出长矛,近百把长矛密密麻麻竖起,一时精光耀目,杀气森然。
阵中的辅兵们忙着装填连弩,只等第一时间交到连弩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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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论是前线的夷人士卒,还是后方本阵的夷帅高定,皆被汉军**般的行为惊呆了!
他们意识到,汉军守城物资已然耗尽,已经无法坚守,只能出寨决战了!
汉以数千对己方数万,岂有取胜的道理?
“全军出击!一个不留!”高定再难平静,催促着传令兵再次下达总攻的命令。
高定军主力攻势如潮,沿着狭小的山道,如狂风暴雨般的向上仰攻。
狼岑、盘木王舅二人亦杀红了眼,率本部兵马穿山如林,分头逼近汉军的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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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道嘹亮悠长的号角自西响起。
霍弋的奇兵终于在一盏茶的功夫后越过西山,逼近高定本阵!
“汉人有伏兵!汉人有伏兵啊!”
高定见状,瞠目结舌,脑袋一片空白。
“只数千人兵马,居然还敢分兵?”
副将见主将失魂落魄的模样,情知他已经懵了,急忙自行调派慌乱的手上转向迎击冲来的汉军。
只是本阵夷人也早已大哗,便是连下达命令也变得无比艰难。
混乱间,霍弋军已经杀至。
他们在夷人军攻击最猛烈的时候出现,给予夷人军薄弱处更猛烈的还击!
仓促迎击的夷人第一次见识到了汉军鸳鸯阵的威力——
挥舞旋转的狼筅在接敌的最后一刻,将夷人阵型扯散;盾手拼死架住盾牌,保护身后的枪手弩手;
枪手则在两阵中寻隙突刺,每下击刺,几乎都能带起一捧血沫;短兵手眼观六路,将试图绕到侧面突入的敌人就地斩杀。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两军阵中狂涌飙出。
数不清的夷人或死于长矛尖,或死于连弩近距离攒射。
这简直一边倒的屠杀!
与此同时,姜维所领的骑兵已经无声无息的杀出。
他手持长枪,一马当先,身后数十骑紧紧跟随。
骑手们装备着统一制式的玄甲和长枪,身材高大,居高临下、黑压压得本就十分渗人,此刻一齐策马奔腾,其气势直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南中少有战马,夷人亦几乎不曾见过盔甲齐备的骑兵。
高定本阵的士卒先是遭遇霍弋的冲击,早已在崩溃边缘,此刻陡见更为雄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