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迎接姜维一行人的是刘封的副将寇勋,直言道:“少将军已经歇息,有事明日再说,你们且随我先到驿馆歇息。”
姜维心中暗怒,他手持汉中王诏令,代表的是朝廷权威,这刘封居然跟自己玩起架子来,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分不清楚状况。
但刘封不愿见,他也没有办法,只得领着众人,跟着寇勋来到驿馆安顿下。
稍稍用了些晚膳,关银屏径直行来,道:“姜将军,我要去找刘封兄长,特来告知一声。”
姜维心道今夜由她去摸摸刘封的底也好,当下点了点了头。他又有些担心关银屏的安危,便又道:“我领几名羽林郎护在三小姐身后。”
边上林航机灵,当下选了十名武艺高强的羽林郎,又叫来熟门熟路的王平,众人一路护卫着姜维和关银屏行往副军将军府。
姜维临去前向句扶施了个眼色,句扶顿时便已会意,姜左丞这是要他们衣不卸甲,随时做好支援和战斗的准备。
其实在姜维看来,纵然刘封不知道他们的此行的目的,料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人在是非之地,不得不谨慎,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等到走到少将军府门前小巷,姜维忽驻足,对关银屏道:
“少将军既然不愿意见我,仓促拜访,反为不美。今夜便烦请三小姐孤身进府,劝说一二。希望少将军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捐弃前嫌,施以援手。我和弟兄们在此处等候,若有危险,高声呼喊便是。”
关银屏道:“如此也好,小时候刘封兄长最是疼我,自当尽力一劝。”当下盈盈一拜后,转身离去。
她向守门的卫士报出了名号,卫士进府通报后不久,果然大开府门,邀请她进去。关银屏回首朝着姜维藏身处点了点头,就此跟随进入。
随着少将军府大门缓缓关闭,关银屏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姜维内心即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心道:“最好少将军能够念及旧情,以大局为重。不然……便只有夺权一途了。”
等候间隙,他留心观察四周,但见少将军府附近士卒林立,防御森严,不时便有一队兵卒巡逻经过。不由点头暗赞:“这位少将军带兵倒是有些模样……”
时光便在忐忑不安中流逝。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后,随着“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关银屏的半片身影。
姜维心情蓦地一沉。寻常故人相逢,若是聊得投机,彻夜畅聊也是有的。而此时三小姐进府不过一小会儿,她就旋即出府,如此看来,两人必定是谈崩了!
他猜得不错,眼下关银屏正孤身一人,失魂落魄地从少将军府走出。她还沉浸在方才的会面中,一时不能接受商谈的结果。
初时,刘封对她的到来感到十分惊喜,命人送上各式小食点心款待。但当她提到请派援兵时,刘封忽沉默不语。她再三哀求,刘封却始终无动于衷,最终拂袖而去。
她这时才知道,小时候敬仰的兄长竟是这般铁石心肠。
江陵城失陷至今已有十余日,从逃出江陵,到潜伏宜都、秭归,再到疾奔房陵、上庸,关银屏一路强打着精神,从未睡过一个囫囵好觉,全凭救父的信念苦苦支撑。
而她全部的希冀就在今夜彻底粉碎。
她一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走来,快要走到众人藏身处之际,忽双眼一黑,一个踉跄,就要栽倒。
姜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关切问道:“三小姐,情况如何?”
关银屏面如死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汩汩而出,只是一味摇头。
见此情状,姜维心中早已明白,不由暗叹:“事到如今,只能行最下策了。”
他也不迟疑,将关银屏负于背上之后,拔腿便往回走。
等一行人回到驿馆,却见到句扶携着一员陌生的武将正在门口等候。那武将见到姜维到来,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