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本能地踢出入耳悦声的行列。接下去的长篇大论,逻辑混乱,废话连篇。除了炫耀成功,就是炫耀女人,炫耀房产,炫耀车子,炫耀经营。向她每个毛孔灌输“我,何长青是最牛的人。”
“你不理解,也没事。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幸福。”
周尔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一直低头数着地上的砖块。
“一共一千块砖,何董事长,企业家的成功史讲完了吗?”
周尔抬头问。
隆兴公寓下的路灯只好照全了周尔的脸。
这是一张不再青涩的脸,也不再有甜美的笑容,眉眼间的稚嫩早已消失,此时,正皱巴巴地瞧着。
“看清楚了吗?我已经不再是十八岁的周尔了。很孤独吗?亲手毁了当初,一直在幻想中慰藉自己的内心。手边有的,视而不见,他人家里的倒是惦记地明明白白。”
何长青愣住了,仔细瞧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和年少时期内心的女神已经判若两人,感觉瞬间有了些许变化。
『一个人爱他人的容颜和青春,那么,爱迟早会随着衰老而消逝。』
“好了,你之前的选择就注定了我和你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交集。”
周尔甩开何长青的手掌。
又一次,将这个眼睛朝前脚尖朝后的男人狠狠地扔下。
『有人的孤独来源于自卑懦弱,却总是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代价,那就是割裂一些本属于自己的珍贵情感或者损失肉体。』
周尔径直往公寓中的电梯门走去。
何长青又跟了上来,此时,他垂着头,低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吗,为什么在你这里成了贬义?”
周尔按了电梯门,何长青也走进了天梯。
“你,这是又何必呢?”
周尔按了楼层,抬眼看着这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觉着有些可怜。
“我就想跟你呆着。”
“可我不想跟你呆着。”
“叮”地一声,周尔走出电梯,在走廊上停顿了片刻。
见何长青没有跟上来,周尔终于松了一口气,找到门牌号,放上感应卡,推门进去。
“等等!”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把周尔吓得够呛。
“你,这是又唱哪一出?”
“不是这样的,我当初想的能跟你在一起,就是白头偕老,你再老再胖,我都喜欢!因为我也在变老。”
何长青快速地说完这几句话,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弹开之后,是枚别致的钻石戒指。
“何长青,我刚才讲的话,你没认真听。你进来吧,我再跟你讲一遍,一遍听不懂讲十遍!”
公寓门口一个男人大半夜倚着门讲些并不合时宜的话,让周尔觉得有些难堪。
“你说!”
“时过境迁,你幻想中的爱人并不是我。可能,外貌没什么变化,可是,内心我已经不再是你想的那个人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同样给不了。你明白吗?”
“说白了,你热恋你的幻想而孤独,想要改变和挣脱。而我享受当下的孤独,因为我自由。”
周尔头一次走进公寓房间,开灯的瞬间却发现这明明就是有人布置过的。
“玫瑰花铺床,真想得出。土味很浓郁!”
“不都是这招么?”
周尔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倒了两个杯子,递了一杯给何长春。
接过杯子的那人,眼神在闪烁,像是梦被打碎了,却不敢大声的哭,毕竟自作自受。
“说白了,咱们永远不可能是睡一张床的关系。”
周尔喝了半杯,醉意上头,却始终清醒。
------题外话------
为什么人会孤独?有的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