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
也不知道桑和那身玄黑色的衣袍是个什么材质,这会看去已经是惨不忍睹——自领口往下的位置被绪眠一把撕开了,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肩头和一截漂亮的锁骨。
绪眠松了口气。
对,桑和并没有受伤,扯开衣服也没有看见绪眠自己幻想中的鲜血淋漓,一切都十分正常,什么也没有。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那肩头浑圆,如上好的白瓷光滑莹洁,袒露在夜色里格外晃眼。
绪眠愣了一会,耳边男人的喘息声把她的意识拽回了现实中。
——并且绪眠也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保持着扑倒的动作,把桑和压地上不得动弹。
“…力气真大”
桑和唇边笑意不减,他微微用力,将自己的身子挺起送向绪眠那边,他扬起脖颈,喉结随之动了动。
这是一个充满了献祭意味的动作,他将自己修长的脖颈都探路在绪眠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将掌控权都交给了她
绪眠脑子有些发懵,她此时只听见他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轻声抱怨了一句:“嘶……那么,眼前这个检查的结果,你可还满意?”
“你们……”
两人同时回过头一瞧,是若娘和阿旭。桑和正要讲话,就感觉肩上面一重——绪眠将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肩头,恰好遮住了他衣物破损的位置。
“阿眠,你这是,…把我当成个孩子护着呢。”桑和眼眸一弯,心情极好,说句实话,他却没有那么在乎别人是否看见了这些。
这反而让他有些更加愉快了。
他是最最恨不得全天下都能知道阿眠待他是与众不同的。露个肩膀算什么?
反观另一边的阿旭已经是脸色通红,站在他边上的若娘已经偷偷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调侃:“看来是我们回来早了,打扰你们的好事。”
“若娘!”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若娘被他一喊,立马缩了缩脖子继续演乌龟,结果一转头寻着香气就看见了烤全羊,刷地眼睛也亮了:“好香!”
绪眠连忙爬起来,桑和生怕她摔着,连忙扶了一把,绪眠也出奇的乖顺,任由对方牵着。
“旭先生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桑和打量着对方眼下青黑:“这是怎么了?”
“无事”
若娘听见这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怒意又像是痛苦,如同一层阴霾笼罩在他的面目上,但是很又消散开了。
硬邦邦的吐出这么两个字,她便扶着阿旭进门了。
“……”桑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对相依相偎的背影,但是因为绪眠打了个哈切,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回来了。
“累了吗?”
桑和扶着她,两人还是坐在地上,他伸手拨了拨她的额发:“最近这是怎么了?”
“是啊…这是怎么了。”
绪眠打了个哈切,不知不觉的就趴在了桑和的怀里,她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是浑沌的,根本提不起半点儿思考的气力——她实在是太困了。
“辛苦了。”
桑和抱着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对方清瘦的脊背:“睡吧?”
桑和没再能等到对方的回答,怀中就已经传来了对方绵长安稳的呼吸声。
他又用袍子把绪眠抱了起来,转身回了屋子。
月色如水,以温柔的眼眸注视着他们,一切都安静极了,似乎那些曾经的惊心动魄,生死劫杀都是梦里的情形。
可另一边有的人就没有这样的花前月下了的好兴致了。
譬如…山间的凤昭和与百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那小子要做烤全羊。”
山谷间,只余水声暗流,凤昭和的声音夹杂在期间,听起来还有那么点莫名的惆怅。
“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烤全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