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愣住。
红豆心花怒放,差点就要冲过去,把唐绒绒摇醒,告诉她这个惊天大喜讯。
翠玉不愧是能在青鹿院站稳脚跟的女人,马上道:“是,奴婢马上派人过来伺候。”
说完,翠玉的目光似不经意看向唐绒绒,然后,一看就看呆了!
裴君义觉得她的眼神反常:“怎么?”
翠玉回神,但又似乎不太清醒,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故意说给裴君义听:“少夫人的睡容……怎么越发像清月小姐了……”
唐绒绒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像夏清月不重要,翠玉故意这般说,为的就是拿夏清月刺痛裴君义的神经!
也在提醒,唐绒绒可是有模仿夏清月的前科,让裴君义别昏了头。
果然,裴君义的眼底,渐渐凝结一层寒冰。
裴君义眼睛盯着他认为有装睡嫌疑的唐绒绒:“唐绒绒,起来。”
唐绒绒被他吵醒了。
红豆上前扶她坐起来,她看着裴君义和翠玉这两位不速之客,不开心:“看我睡觉,要收费的。”
裴君义冷脸:“你掉钱眼里了吗!”
“没我允许,闯入我屋中,你礼貌吗?”
“你是我的夫人,白梨院是侯府的,我想进就进,你没立场指责我。”
“好啊,那我要行使夫人的权利了——把你的私房钱交出来!”
裴君义差点气笑。
翠玉看着他们争吵的重点已经歪了,心中气结,来了招以退为进:“爷,奴婢告退,稍后就派人来伺候您留宿……”
留宿?那不是抬举了她!
裴君义俨然忘记了说留宿时又多甘愿,此刻已然反悔,但他故意没吭声,等着唐绒绒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并挽留自己时,再甩袖离去,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谁知唐绒绒平淡得像说外面天黑了:“行啊,交钱!钱给得充足的话,白梨院甚至能让你包场。”
裴君义扭头就走。
他收回说她善良似水的话。
她语气听着娇软,但杀伤力却像个炮仗,整个人哪里像水?就算是,也是洪水。
裴君义怒而离去,翠玉乐见其成,让盈儿扶着自己赶紧追上。
这样的小插曲,对唐绒绒来说不痛不痒。
她指着墙边那一堆毛绒布偶:“我又做完了好多,明儿个送到云裳阁去。”
红豆点头,脸上写着郁闷两个大字。
唐绒绒:“呦,这是谁让我们红豆难过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红豆忍不住笑了,然后控诉翠玉的居心叵测,若不是她,今夜唐绒绒和裴君义的好事就成了。
唐绒绒抱着怀里的布偶,在床上躺平,说道:“我想和离。”
红豆大惊失色。
唐绒绒没理她,从床边滚到里头。
她对裴君义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洞房?想想都难以忍受。
可她又知道自己只是失忆了,没失忆前,有各种各样关于裴君义的手札作证,她分明爱他爱到死去活来。
她想分开,又怕哪一天恢复记忆后,再追悔莫及。
唐绒绒觉得不能再拖了,赶紧找回记忆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