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誉还没听母亲说完,外面就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看时间,是父亲盛江鸣回来了。
瞬间,盛子誉就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拿着水杯绕到了沙发一旁,神态看起来略显局促。
盛江鸣性格急躁,脾气更是大得很,不然盛子誉也不会怕他怕到一年多不回家,话语甚少。
很快,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的男人。
寸头显得他五官凌厉,高大身姿带着紧绷的肌肉,身体状态一看犹如青年男人,意外的年轻。
盛江鸣是天生的运动人,无论是在役期间,还是退役后做教练,他都时刻督促自己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沙发旁喝水的盛子誉。
只不过,没有温情的对话,也没有欧茜那般的玩笑,一切暗潮涌动的对垒都在风平浪静中隐藏。
“爸,你回来了。”
盛子誉生硬的示好,脚下如有刀尖,刺得他步调缓慢上前。
盛江鸣闻声没再板脸,他抬起眼,面色稍有回缓,语气漫然:“回来几天了?”
“28号回来的。”他如实回答,见彼此又要陷入尴尬,他紧忙开口:“这几天你不在家,一直在等你。”
父子之情大多不易言表,盛子誉亦是尴尬的隐去这话中的主语。
这时,盛江鸣叹了口气,将手中行李箱放下,蹲下身拉开箱子拉链。
里面是一座奖杯,以及一张红封面的获奖证书。
“这是你师弟在国外赢的,他技术不如你,现在却也要练出来了。”
亚洲青少年锦标赛金牌。
现在尚且如此,等年纪大一些,随着训练,成绩只会更好。
盛子誉望着那张红得刺眼的证书,脑海中瞬间划过许多过往的记忆。
十岁开始练习击剑,整整十二年,他没有一天放松过往上拼的精气神。
日复一日的锻炼,场场叠加的比赛,他付出的不仅是不敢回首的时间,还有数不尽的泪水和伤痛。
可现在,他只是在互联网上留下了几项成绩,没有大赛金牌。
甚至,还辜负了父亲莫大的期待。
这时,盛子誉从过去十年的岁月中回神,意外想到了上次乔西感慨亲情时落下的眼泪。
他攥紧了手中的水杯,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淡然:“爸,这次回来,我想继续练击剑。”
闻言,盛江鸣沧桑的眼神中瞬间浮上一抹亮色,他先是看了眼同样震惊的欧茜,才从不敢置信的怀疑中找回理智:“你说真的?”
其实,他并非不关心盛子誉手腕的伤。
但他以二十几年教练的经验可以保证,这伤不足以导致他彻底结束运动员生涯。
一切都还有转机。
最重要的是,盛子誉真的很有天赋,他是自己教练生涯中难得碰到的灵敏选手。
任何运动都有天才,盛子誉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盛子誉心中所有的纠结都已被他抹去,他弯起唇角,一副自己真的很喜欢击剑的口吻:“这段时间在学校,我觉得搞学术真的太无聊了。趁着年轻,我也很想再往上拼一拼,争取能进奥运会,拿到世界级金牌。”
他知道,他这么说父亲会开心。
但又因为不想让父亲觉得逼迫了自己,盛子誉就说自己想要金牌。
上辈人的某些遗憾,真的要下一代去努力?
至少,目前,盛子誉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