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再模看来,李忠发原来就是个出家人,身上穿着出家人的道士蓝布大褂不说,头上剃得光秃秃的没一根毛发。嘿,甭管他
和尚还是道士,只要是救了我儿子,便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李再模走过去紧紧地握住李忠发的一双像似女人的纤细白洁的
手:“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敢问先生,我们怎么称呼你呢?连救命恩人名字都不知道,作为被救孩子的家长,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你说是吧?”
李忠发丝丝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擦破点头皮嘛,没那么撼天动地。如果,实在想知道我姓甚名谁,只需知
道我在道观法号便是。我们雅轩观入观之人,每一个都有自己在道观的名号。我是道长铁甲真人恩赐法号‘老道士’,绝非道教
底蕴深厚而得名老道士。也非少夫人理解的那样,因为外貌留有三寸之多胡须,已而得名。”
说话间,李忠发习惯性用手捋一捋下巴。确原来头发没了,胡须还在。意想不到的惊喜,犹如刚才受到众人关怀一般的安慰。
从雅轩观赶到海东市,没有一桩事令其心情愉悦。在张冠华他们家,明知道自己是上门讨债。张冠华却偏偏告诉裘悯,说是他老
爷子去世十周年,为了祭奠才找自己上门。我去,纯净是无中生有啊!
再者,爸爸妈妈、逼债,张冠华一家人的另眼看待,甚至连后来几乎赶着他离开。再后来,连门都不开。人情淡薄如纸,一点
就破。在洛杉矶,罗盖全带着陈子悦投奔自己。赤诚心一片为她们俩作想,别墅三文不值二文处理给她们俩。结果,得到的确实
被人蒙骗。做好人的结局如此惨淡,自己因为相信别人而把自己逼上梁山。唉......李忠发难得像别人说起自己的遭遇。对裘悯
,他也不过是透露一知半解。李再模如此这般问自己,他当然勉为其难,故,不得不含糊其辞,勉强应付李再模一下。
来给李忠发捐款和献花送礼的人纷至叠来,裘悯看着陈莉走出病房不知何事。但她用自己心事判断陈莉,是因为李再模没有理
会她而愤然离开。“怎么办?这件事......”李再模和李忠发问候一番,便站到裘悯对面,有点,有点那种不自在的问裘悯。意
在想听听裘悯对李忠发见义勇为这件事,他们俩应该做点什么。李再模完全不当陈莉打电话给他是一回事,因为,他的确没看到
陈莉的出现。
裘悯心里有数,那是因为李再模冲进屋,只是想看看儿子和救下他老道士。其次,他才能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可这一会,李再
模真的看不到陈莉在医院现场。因为,陈莉一个人,行为有些爱莫能助的坐在医院走廊休息的长椅上。几分感伤、几分忧郁、几
分惬意。陈莉心里像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的翻腾不息。
倒不是因为从裘民丰嘴里,得知裘悯和李再模爱昧的事耿耿于怀。而是为了刚才自己给李再模打个电话,李再模五分钟之内就
赶到了。且,李再模到病房的第一句问话,明摆着让陈莉明白,在她打电话给李再模之前,裘悯已经和李再模有了联系。所以,
自己对李再模的担心,看来真的不是神经过敏,或者说无名吃醋,而是事实存在。嫁给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作为小姑娘的她,看
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怎么办?你还要问我啊!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我已经说过了,电视台记者也都知道。先生的一切费用,有我们来承担
。社会各界都踊跃捐款,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裘悯一边说着,一边一双眼不停地看着病房门外。她知道陈莉随时随地都可
以一步跨进来。自己虽然对陈莉恨之入骨,可总不能给李再模增替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