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鼻子就能闻出来。他看了看场中被镇住的几人,故作镇定地搭话。
“天无常此番找您前来,是为了……”
“是为了某种解药,解那封印中半神的手段,没错吧?”窗外的绿叶纷纷扬扬落下,在屋内堆叠出一套完整的桌椅。印灵则托着腮缓缓坐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妩媚地望着正心鉴,轻启朱唇。
“没错,没错。印灵大人似乎又有了新的精进,着实让人羡慕。”不知从何时开始,玚琫又从正心鉴的体内钻了出来,借助他的身体对话。“你小子别乱动,我保证不惹麻烦!”
“你这头蠢狼,也没那个胆子在老娘面前惹麻烦。还有,躺在床上的那位说说话,别装死人。”
除了自己挣脱束缚的正心鉴,剩下的人就只有天无常未曾中过印灵的招数。伯无霜几人和整个医馆里的人们全部僵在原处,只能吐纳呼吸,以及听自己的呼气声。
“你们这些半神啊,就是喜欢反复折磨人。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在这片大陆上应该留存了不少的特殊身份,就连现在的身体也不是本尊吧?”
柳风波虽然动弹不得,但他的脑袋依旧可以自由活动。似乎只要他愿意,压制在身上的禁制也会立刻消失。
“无可奉告,管好你自己。我们还是说说那条蛇的故事吧,他似乎不是生于凡尘俗世的半神,是或不是?”
“哎,我才活了几年?那种隐秘的故事传说,可不是我能知晓的。”柳风波忽然感觉自己的皮肤上似乎有无数蜂虫叮咬,立刻扭动身体呼喊。
及时止损。
“别别!我说,我早就备好了相关的傩戏剧场,静待诸位的光临。”
印灵呵呵一笑,她偶尔也会去天锁关内探望那封印在石柱中的邪神。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愈发感觉到对方传出的非凡力量,正在飞速成长。
失去肉身、被封印许久,在献祭的当天便能吞噬一座大关内的全部生灵,更是在找回灵魂后吸收了尸疫灾的力量,让印灵不得不刮目相看。
“剧场?那就有劳您,头前带路吧。”
印灵慢慢挪动到柳风波身旁,故意蹭了蹭不动如山的天无常。她捂着嘴调笑其一番,将手悬在柳风波的脑袋上方。
“无相无心。”
碧绿的光芒从柳风波的眼中暴射出来,他整个人如同疯癫状颤抖,口中吐出的字句也变得模糊不清。
一道道涟漪般的波纹从他的额头上浮现,不断向外扩散,纷纷撞击在屋内的众人身上。他们的视线全部被拉到了另一处世界,各自坐在虚无的戏台之下。
“不死者,开始表演吧。”
一排排烛火逐渐点亮,黑色的大幕在火光中焚烧成灰,露出了干净且苍白的方正戏台。绘有不同色彩形状,眼睛部位只点了两团墨汁的面具纷纷飞了上来,在戏台上找到了各自的位置站定。
各种款式的衣袍配合面具缓缓具现在众人面前,彰显它们各自的身份。空荡荡的衣袍在无风的环境下自由摆动,像极了水中用来观赏的金鱼。
“喝!诸神默默不言语,开辟四方独行其道。诸神使者行走于天地之间,只为除异己,传播大道。”
柳风波的眼睛依旧闪烁着碧绿光芒,坐在众人之间又念又唱。独特的腔调在这片空间中反复回荡,让他们强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倾听。
台上的面具们则不断变化色彩和身位,扮演了大地上为了不同信仰和种族而相互厮杀的生灵。战火纷飞,而在它们之间,有一位头戴黄黑色面具的信徒跪倒在地,面朝天空虔诚祈祷。
“有神自天上来,如流星,如坠火。其神力如造物使者,化作天地,化作森林,化作水火,化作星辰。”
巨大的面具坠落在那些象征凡尘生灵的面具之上,无声地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它不愿再看到世间的纷乱和嘈杂,便显出原形并撒下无数的光尘,让死去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