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眷,那我,我的父亲及侄女随夫人如何发落,只求您能留下他们的命。”
华兴实没想到华毅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下恼了,挣扎着爬着也要爬到华毅身旁,一拳揍了过去,双目阴森吓人地看着这个自己瞧不上眼的大儿子,额间的青筋暴怒,“好你个华毅,父亲平日没少疼你们,如今你求情直接越过我,拉着父亲去死?!华毅,要死你自己死!”
华毅的眼睛里是入木三分的冷意,紧抿的薄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狠狠抵着后牙槽,一句未言。
自古以来,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父亲你是不是忘了,他们不过是连身契都握在主人手中的家奴!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是,其他人不论,华芯还那么小,她还什么都不懂!
华芯见大哥被父亲打骂,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放肆!夫人身份尊贵,岂容你们再次放肆?!”俞诚安上前一步,大喝一声。
底下倏地安静下来。
华毅只觉得自己心尖狠狠一颤,心中警铃大作,眉峰深锁,紧紧闭了闭眼,父亲都到如今了还与他争闹,存活下来的希望怕是小之又小了。
他垂着脸,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跪姿,至少以此显示他愿以命抵命的决心。
“不必赴死。”温情说。
华毅陡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灼灼地看向夫人。
“你说你叫华毅?”
“是。”
“你可否代表华兴实说话?”
“自然。”华毅坚定道。
“好,你且回去,开仓放粮种,居长石会跟随你一同过去,清点旱稻稻种。自今日起,革除华兴实一切职务,没收住所,家中银钱,你们便与坞堡之上农户并无两样。当然,有一点也不甚相同,取消三年永业田资格,算作惩罚。你可有异议?”温情语气淡然。
“小人并无异议!”华毅高声唱道,恭敬地盈盈一拜,喉间更咽又道:“谢夫人不杀之恩!”
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了!
华毅心中感激涕零,从关入地牢的那一刻起,就以为他们华家怕是就此灭门,谁能想到夫人果真如农户们说的那般心善!
他们……
总算是能苟且偷生的活下来。
而他浑身也像是脱力了一般,竟是不自觉地颤抖,他狠狠咬着牙才能抑制住那份战栗,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俞领军,还需麻烦你带他们下去,看着安置。”温情看向俞诚安说道。
俞诚安从一开始便觉得姑娘如此处置太过从轻,心中早已恨透了华兴实,心有不甘地回了声:“是。”
随即,看了眼为首的华毅,便带着一众人走了出去。
…
…
俞诚安他们一走,温情便与岑夏回正房去了。
路上,岑夏担忧地说了句,“姑娘,您这般处置怕是底下农户不服。”
温情清亮的黑眸流转,“无妨。这华兴实老奸巨猾,倒是没想到这家中老大倒是个有担当的,不过,我放过他们,他们的日子也不甚好过,且看着吧。”
岑夏一时不大明白姑娘话里的意思,凝了凝眉心没再说话。
温情快到正房门口时,问了句,“嵇四过来了没?”
岑夏想到早起时姑娘的叮嘱,忙道:“嗯,来了,正在给世子把脉。”
温情轻呼出一口浊气,眼下第一批水稻稻种已经下了地,就等着培育出来的秧苗,郑浩与楼沿出去也快两个月了,这铁矿的事情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杳无音信,木坊那边沈江才带着俩儿子也没得空闲,这绣坊出了一匹新布,她还没时间好好瞧一瞧。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温情觉得事情真是乱如麻。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就是萧庭深的腿了。
凑着秧苗培育的这几日,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