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望着蔡瑁递出来的白色包袱,此时首级泡了水,愈显发白,难以分辩,当然,刘云与刘表从未谋面,哪怕不泡水,刘云亦认不出。
“呜呜,禀陛下,正是家父。哼!竟敢谋杀家父?本将这就手刃了你,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求陛下恩准。”
正说话间,却是刘琦闯了出来。
刘琦拼爹不行,认爹准没错,眼前的首级纵是化成灰,刘琦也能指认,正是单骑走荆州、八骏之一的荆州之主刘表刘景升。
刘琦提刀,就要斩下蔡瑁的头颅,惊得蔡瑁双眼大瞪,冷汗连连,拼命地左腾右闪,解释道:
“琦公子息怒,节哀。刘荆州不是罪将杀的,也不是舍妹杀的,乃是病重而死的。”
“舍妹唤罪将取首级送来,除了一表忠心,愿献城乞降,还有让刘荆州落叶归根,认祖归宗,安葬在刘氏祖坟之意。”
“琦公子,还请刀下留人。”
蔡瑁也是能人,真够掰扯的,大眼不眨,就编出了新的理由,看得刘云不禁竖起大拇指,蔡瑁这人当水军大都督,屈才了。
应该去当说客、使者,这张嘴,能将死人说活。
“此言当真?”
刘琦止了脚步,大刀没有怼下去,只横架在蔡瑁的脖子之间,但凡蔡瑁一言不合,船板上又多添一颗首级。
“琦公子,罪将的生死只在陛下一念之间,这节眼上,罪将哪敢骗你?陛下,罪将所言,皆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倘若不信,只待罪将前往襄阳,唤舍妹迎陛下入城后,一问即知。”
刘表的死,已经死透了,凉凉。
现在的蔡瑁还不能死,有利用的价值。
“刘琦,且收了刀,刘荆州虽未能臣服于朕,但始终是汉室宗亲,辈分上摆着,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朕谅蔡瑁没胆子耍花样,亦不敢在朕面前说谎,先信他一回,若能兵不血刃,取下襄阳,收复荆州全境,亦算有功,朕自会赦免其罪。”
刘云一开口,刘琦不得不将大刀别回腰间,恨恨地瞪了蔡瑁一眼,重新站回角落里。
刘琦对蔡瑁没好感,是有心杀蔡瑁,但刘琦更看重荆州。
现在刘表已死,身为嫡长子的刘琦有心借刘云的天威,入主荆州,替刘云牧守荆州,保一方不乱。
“罪将多谢陛下救命之恩,愿为陛下效死力,一生一世忠心耿耿。”
蔡瑁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狼狈的模样和之前的庞统有得一拼。
此时,蔡瑁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敢有过多的念想,一心抱稳刘云这条大粗腿。
只要不死,别说献城、献妹妹,叫蔡瑁洗干净,等刘云差遣,蔡瑁捏着鼻子,也认了。
“德珪,不必惊慌,朕还得仰仗于你,到了襄阳城外,为朕劝劝令妹,打开城门,迎朕入城,其余各事,自有朕为你作主,无须担忧。”
“走吧!自赤壁而下,顺流而行,正好顺路,烦劳德珪跑一趟了。”
刘云对蔡瑁极其客气,杀一个蔡瑁,对刘云来说,犹如杀鸡,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用一个蔡瑁,换下整个襄阳郡城,这可比诸葛亮、鲁肃和郭嘉等人用计用兵,来得实惠,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