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芸经过调养,身体虽是好多了,但内伤却久久不能痊愈。
陆锦舟担心她身体有恙,想在东涧多呆些日子,军报迟迟没有送上去。
这一拖,便是三个月。
这一日,突然有急信传来。
沈星急吼吼的拿着来信,眉头紧紧的皱着,眼中满是恐慌:公子,出大事了。
“嘘——”
“咱们出去说。”
他替楚清芸掩了掩被子,这才随着沈星出门:“到底是何事,这么慌张。”
“公子,您看着这信……”
“怎么回事?难不成中州出事了?”陆锦舟打开信,心头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一行行的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石头一样砸在他的脑中。
陆锦舟眼睛突然睁大,说话声音带着颤:“你可查验过?这信可属实?”
沈星认真的点点头:“公子,这信是我父亲亲笔写的,我认得这字,不会有假。”
“宣王他……宣王居然?”
陆锦舟虽早就预感到这天下的天要变,可万万没想到,宣王如此迫不及待。
可仔细想想,也说得通。
在他们来东涧之前,盛德帝已经怀疑上他,不仅罢了他的心腹严家,还动了蓝家的人,对他动刀子是迟早的事。
原本宣王还能继续蛰伏,正好西幕军和东兴军全部调往边疆,中州兵力不足。
宣王大约是觉得时机难得,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门枝丫一声的响起。
“怎……怎么了?”
楚清芸倚着门,这天气太冷,楚清芸的内伤眼中,加上寒疾又犯了,说话气喘吁吁。
陆锦舟将信藏在身后,匆匆的走过去:“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快回去。”
楚清芸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摇头道:“你不对劲,怎么了?”
陆锦舟犹豫了几分,还是将信递给了她:“你之前猜想的没错,中州的天的确……变了。”
楚清芸手震颤着。
盛德帝病重?欲立宣王为太子?
楚清芸急促的开口:“我要回去,现在。”
“现在?现在中州就像个牢笼,进去就出不来了?”陆锦舟将她拥进怀中。
“不,必须回去,秋驰和母亲还在家里,我得回去,”
陆锦舟蹙眉:“宣王此时正忙着庆功,不会故意去找楚家麻烦的,我们不如择日偷偷回去。”
“不,不行。”楚清芸斩钉截铁。
原本的书里面,宣王手握大权以后,便瞄准了她的东兴军。
当时楚家已经满门抄斩,他尚且能找到她的弱点,而此时,楚家满门具在中州,他想控制她,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楚家人。
楚清芸扯着陆锦舟的袖子,咬着牙:“子安,我得回去,你莫要拦我。”
说着,转身进去,匆匆换了一身衣服。
陆锦舟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让你孤身前去,准备好东西,我们等下出发,你且让我安排一下。”
楚清芸点点头,一边收拾,一边坐立不安。
不到半个时辰,车队已经准备就绪,陆锦舟专门了叫了老九和老六两人,这两人脑子聪慧,回到中州,也有个帮衬。
楚清芸身子还是没有大好,在马上颠簸了一个时辰,便已经大汗淋漓。
陆锦舟原本给她准备了马车,硬生生的让她给否决了,马车跑的太慢,她心机焦急,一颗也等不了。
“沈星,牵马。”陆锦舟突然从雪里白身上飞起,飞身到乌云散身上。
雪里白状似不乐意的嘶吼了几声,便跟在了乌云散的身后。
陆锦舟将有些虚脱的楚清芸捞进怀中,让她靠着自己,减少颠簸。
楚清芸感到怀里一热,满头的虚汗满满被这热量一点一点的蒸干。
“好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