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室,让两人的其他感官都成倍的增加。
楚清芸看不清他的伤口,只觉得那应该是一个不小的伤口,血不停的留着,血腥的味道顺着鼻腔刺激着她的心头,手抖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陆锦舟一把抓住她的手,引导着她缠绷带。
他看不清楚清芸的脸颊,却觉得身边的人惊心动魄的美。
心猿意马的陆锦舟还没有沉醉片刻,楚清芸似是清醒了,用力挣脱他的手心:“受伤了还不老实?,赶紧的,我们要加快速度。”
说着,楚清芸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整个密室里闪着微弱的光。
陆锦舟嘴角带着笑,似乎还沉醉在刚刚的情绪中,眼眸追寻着楚清芸的身影,突然表情一变:“清芸,东侧全是箱子。”
楚清芸转过身,立刻跑过去,一把掀开一个箱子。
“果然是被调换的粮草,这足足有几万斤。”楚清芸蹙眉。
“清芸,这应该就是供给东兴军的那一批粮草。”陆锦舟脸色很差,气愤加上失血过多,说话时不断喘息着:“他们这么做,就是害怕我父王能顺利收服东兴军。”
“严大人怕西幕王大权在握,宣王也怕极了西幕王,才闹出这么一出离间计。”楚清芸合上箱子,看着陆锦舟:“我们先撤,你伤太重了。”
“不行,一鼓作气。以防万一。”
楚清芸狠狠的拉住她的衣领:“你的命比这粮草重要!”
陆锦舟愣住,似乎这霸气侧漏的话似蜜糖似的,再无反驳之力。
楚清芸别扭的转开头:“且让这粮草在这里多呆几日。”
说完,两人从洞口爬出,找了块石板盖上洞口,铺好树叶,趁着寨子里还一片混乱,偷偷跑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楚清芸突然道:“我可能和你有一样的敌人。”
“嗯?你不是已经大仇得报?”
楚清芸摇头:“原本我以为我报了父仇,可……高建文临死前,说他并没有毒害父亲,只是栽赃我父亲谋反,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再说那些骗人的话。”
“可我亲自查验过父亲的尸体,父亲的死因是中毒。”
“还记得那个头颅吗?”
陆锦舟点头,若不是那颗头颅,他怎会知道世界上有比他还处境艰难的人,他怎么会莫名的心疼这个女孩。
“那个头颅的脖颈上,所有的经脉都是黑色。”楚清芸声音带着恨意:“那人怕事情败露,将父亲头颅割掉。父亲的暗卫本已经抢了回来,可惜又被那人杀害,藏在了花楼。”
以前没有搞懂的疑点,全都浮出了水面,楚清芸心里却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
她因为宣王做过的脏事情,讨厌宣王,可也没有想到要置宣王于死地,只想早日实现财富自由,稳固楚家地位,远远的到东涧,西涧的随意一个地方,带着母亲和大哥二弟,过安生日子。
可如今,杀害父亲居然是宣王,她的报仇对象,一开始就错了,楚清芸狠狠的看着皇城方向:“这高家子孙,当真是和我八字不合。”
陆锦舟点头,又摇摇头:“四皇子还是好的,无非是风流一些罢了。”
楚清芸没好气道:“只会吃喝玩乐,我看也是一丘之貉。”
远在皇城的四皇子此时还和言儿滚床单,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楚清芸和陆锦舟分头回城,今日是楚清芸结案的日子,盛德帝心里怀着什么心思她清楚的很。
替严家找的替罪羊,已经送到了不良人府。
这事儿就这么草草了事,敷衍了姬安达就算了。
楚清芸拍拍马屁股:“乌云散,再快点。”
马止步于皇城外,楚清芸下马急行,最后一个进入殿中。
今日的大殿上当真热闹,除了东郡国的姬完达,连几年不出山的严丞相也露了面。
盛德帝此时脸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