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岳带着兵马缓缓从孟州郡城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城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终究是有缘无份,还是不要再多想了。
至于皇上的密旨——
算了,等回京城再说。
似乎坚定了某种想法,他回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迎来两匹快马,本以为是有人急着进城,结果那两匹马到他面前后,便停了下来。
“雷将军这是已经办好差事,准备回京了?”马上的人竟然是上次抄姜家的李公公。
雷岳此时又变得了平日别人眼中那个沉稳厚重的雷将军,他看着李公公:“末将无能,让江眠生跑了。”
李公公脸色大变:“有这等事?”
随后,他怀疑地上下打量雷岳:“雷将军带着全部是精锐,竟是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张丙这时看着他的眼神不悦地叫了起来:“李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蒙大志被绑,蒙家人拿着皇上赐的御物要兵将军出动全部人马救他们家的少爷,能让人跑了?”
李公公这时又是一愣:“救蒙少爷?怎么回事?”
于是,张丙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这当中尤其突出了雷岳因皇上的命令坚守,可蒙家人狐假虎威,拿着皇上压雷将军,雷将军对皇上直忠心耿耿,不敢抗命,本想是留着一部分人看着江眠生,结果蒙家人非要全部出动,说他们会帮忙看好后院的人,结果就让人跑了。”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若是李公公不信,可以进城,去问问蒙家的人。”
蒙大志最后是没气儿地从福满县回来,现在蒙家一团乱,跑的跑散的散,只有少数蒙家的老奴,等着京城那边的回信。
张丙这时又补了一句:“对了,蒙大志在孟州郡打着皇上的名号,作威作福,鱼肉乡民,害得民不聊生,甚至一直在残害幼儿,这些事的证据,已经送到京城,想必不久之后,皇上就会有定夺了。”
李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其实蒙大志在孟州郡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没听说过,皇上也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但看在奶娘的份上,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奴才自然也跟着这样。
但如果蒙家人真的是拿着皇上的信物威逼雷将军去救自己家的少爷,而不顾皇上的吩咐的事,再加这些证据拿到京城,被更多的人知道,皇上恐怕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放任了。
李公公是个人精,这人丢都丢了,反正又不是他丢的,左右怪不到他头上来,便立时转到另一个问题上。
“将军可将人带上了?”
雷岳面色一沉,李公公一眼看出了问题,笑声立刻变得尖锐了起来:“将军,这江眠生丢了,可能不全怪将军,但一个小小女子,将军都带不回来,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雷岳不是那种会为自己辩解的人,此时也只是沉默着,张丙这时在一旁着急,刚要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公公这话说的不对。雷将军是正人君子,即使是小小女子也是以礼相待,允我坐着马车,跟在大队伍后面,还是说皇上旨意说了,要把我一介民女当要犯,要五花大绑了?”
所有人看向后面,只见一辆小小的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内门坐着一位青衫女子,虽说是寡淡的青衫,但她秾丽的容颜却将这寡淡衬得鲜亮了起来。
她人一出现,整个队伍像是注入了一道光。
雷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来到他与李公公面前,明艳的眼睛暧昧地眨了一下:“还是说,得让雷将军骑着载着我,亲自盯着?”
雷岳闭上眼睛,迅速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平静,只是他盯着曲晓妩的眼神过于用力,乍一看像有杀气似的。
曲晓妩却不以为意,只看着他与李公公二人。
那李公公看到她时,只是惊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