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下场,就像是一个怎么都拂不开的阴影挡在张良的心间。
当初姜家出事时,他去过一次黎郡,那时街坊间也的确有人说过,姜家与曲晓妩有过节,甚至也有人猜测,曲晓妩是不是因为姜家是贺家的姻亲,所以一起打击报复。
毕竟,后来贺家与姜家的一些铺子都到了她的手中。
他点点头,没有再往下想,转而问:“最近没看到明义,他在忙什么呢?”
贺家三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最后还是由贺圆说:“最近明义喜欢上钓鱼,时常和朋友们一起早出晚归,去钓鱼呢。”
贺明义钓鱼?
张良有些想象不出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小舅子只爱玩,什么都玩,而且玩得特别刺激,会出人命的那种。
之前他母亲所说的出人命,就是因为玩而出的人命,他联合着几个臭味相投的公子哥,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拖进山洞,整整凌辱了一晚,待人咽气之时,这几人竟然丧心病狂的将尸体丢到了山里喂野兽。
若不是当时有一个胆小的公子哥儿,夜夜做噩梦,最后实在受不了,将此事说出来,恐怕那姑娘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当时贺家在黎郡权势淘天,生生将此事压下,赔了姑娘家一些钱之后,贺明义竟是连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到。
对于这个小舅子,他其实是一点都喜欢不上来,每交看到他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但这次家毁之后,好像确实是改变了不少,他以为可能是家逢巨变,让人成长,再加上岳母和贺圆时常说着贺明义的改变,他以为青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无知少年了。
但若是母亲说的是实情的话,他便不得不出声提醒了,再出这样的人命,不止母亲,他也不想保。
“明义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啊?若是有,便说一声,岳母也不必客气,我做为姐夫的,说不定可以帮他参谋参谋,上门提亲的事宜也都可以帮忙张罗的,您二位老也不必跟我客气。”
张良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点,可是他还是在贺家三口人的脸上看到了别扭的神情,他心不由往下一沉,忍不住道:“阿圆,明义他该不会是又……”
江氏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了一声:“又?又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猛然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对,赶紧喝了口茶掩下尴尬:“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咱们家明义现在可不比从前,很听话,也很懂事,昨天回来还给我和他父亲买了宵夜。”
张良突然之间很无语,儿子大半夜出门游荡他们不管,且竟然只因为顺手买了宵夜,就值当夸上一夸。
他现在倒是觉得母亲的话说的没错了。
“岳母,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现在不比从前,明义年纪也不小了,该学个营生,实在不行,也可以给他找一位好女子,先成家,再立业,如果他不喜欢做生意,也可以读书,将来说不定借着三老爷的光,去当官。毕竟您二老年纪也大了,不能一直这么养着他吧?”
听了他的话,江氏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阿良是觉得咱们一家子在这里白吃白喝了吧?那也行,明天咱们就搬走,这天为盖地为席的,也不是不能住。”
说完便哭着拉起贺圆的手:“圆儿啊,以后为娘不在你的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让人欺负了去,知道吗?”
张良:“……”
贺圆这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良,你什么意思?当初你们张家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们贺家拿你们当亲戚,现在贺家破落了,你就开始落井下石?我贺圆怎么嫁你个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说完,就和母亲一起哭。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