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妩内心一片惊涛骇浪,深怕雷岳把她认成了叛国贼,她都死一回了,人没那么多好运,再穿一次,她想好好珍惜生命啊。
而雷岳此时心中也有些紧张,他低头看被曲晓妩拉过的地方,那里滚烫一片。
“没……没什么,只是……”
当初被皇上怀疑时他都没有这么紧张,深怕有什么被发现似的,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这时外面有客人进来,堂内又没有人,曲晓妩正好趁机说道:“我与他确实有感情上的纠葛,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将军慢走,小女子不送了。”
说完,便去招待客人,没有看到雷岳因为那句感情纠葛,蓦然惆怅的神情。
他举步要走,却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与曲晓妩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有冲突的,她要找到江眠生,偏生是他抓了江眠生。
还有——
总之,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河,即使有交集,那也只是短暂的交集,甚至有可能河水翻涌,让他再也过不了那道河。
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想这样,他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牢牢地系住,让他去慢慢去弄清此时微妙的心境。
于是,他停了下来。
曲晓妩招呼完客人后,发现他还未走,不由奇怪:“将军,还有何事?”
雷岳:“我听闻你现在在做牧场的生意?”
……
手中的棋子突然漏掉,魏延庄呆呆地看着马上就要赢的棋,突然不动了。
坐在他对面中年男子抬头看他:“魏小公子怎么了?”
魏延庄抬头,男子一身紫袍便服,但其胸前绣的五爪金龙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坐在他眼前的就是南凉皇帝,萧余。
拾起棋子,魏延庄笑了一下:“没什么,前些日子听闻雷将军去了孟州郡?”
萧余闻言眉头一动,似感兴趣地问道:“小公子是想念雷将军了?”
魏延庄:“雷将军大老远地来请我来安临作客,结果他倒是跑出去游山玩水,做为‘客人’难免有些不愉快。”
他笑的时候整个眉眼如朗月当空,让人即使明白他诡计多端,却也难有恶感。
萧余看起来就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都有朕在这里相陪,小公子竟然还想念起雷将军了,难道在小公子眼里朕还不如雷将军了?”
魏延庄丝毫不因为对方是皇帝而紧张,反而点头:“的确如此,雷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即使对我这个阶下囚也客气周道,与皇上现在的行止可就大相径庭了。”
他微笑着,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环境优雅漫妙,四周花香弥漫,如果是一个女子想必十分喜欢这里。
可是如果把一个男子囚在一个后宫这样的花香荼蘼的院落中,还要不时地迎接皇上,陪着饮茶,下棋,吟诗做赋,就未免有些折辱的意味儿了。
萧余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下一秒却突然散开:“魏小公子,你以为你当年挑泼的手段,现在还有用吗?”
魏延庄遗憾地摊开手:“那实在是遗憾,皇上果然胸襟广阔,在下佩服。”
在不面对曲晓妩的时候,魏延庄整个人像是一座山,不管你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态度去刺激他,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受到影向。
即使成为阶下囚,即使面前的是一国之君,他依然如一座谁也攀不上的高峰一般,高高地俯视着下面。
萧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中似有杀意,可眨眼而之后,却又好像刚才一切只是错觉,他笑了。
“朕现在突然有些后悔。”
魏延庄眉宇不动:“哦?”
萧余:“朕不应该写信给明公国,反而应该写给北夷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