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死者?你刚说他叫常江,经常的常,江水的江吗?”刘明一边记录一边问。
罗婷点点头:“我只知道他叫常江,哪两个字具体不清楚。这附近的居民都认识他,他就住在锦绣西区西侧的平房里,他这个人挺无赖的,平时经常找我们这些车主麻烦,嫌我们停车碍他走路。”
刘明问:“他是蓟幽人吗?这里的老住户?”
罗婷说:“他是蓟幽人,在这里住了三、四十年吧,我小时候他就住在这里。是个无业游居,靠着低保和捡拾垃圾过活。”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刘明问。
罗婷说:“他家没人了,去年他妈妈去逝,还是我们小区的人帮忙集钱给火化的。没听说他有什么兄弟姐妹的,他也没结婚。”
刘明问:“平时他与人有矛盾吗?”
罗婷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个人吧又可怜又可恨。平时街里街坊的大家都照顾着点挺好,但他因为大家停车的问题闹了好多次。他嫌大家停车影响他走路,为此与我们吵过几次架,别的矛盾也没有,都是些停车的小事儿。您也看到了这个胡同小,又是老小区当初建的时候根本考虑到停车的问题,大家伙的汽车没有地方停,只好有哪就放哪。其实都是晚上停早上走,大家相互体谅一下的事情。再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实在没地方停……。其实停在这里风险也挺高的,经常因为路窄被过路的车给刮了。搞得大家都不敢买好车,真心疼。”
话题一引到熟悉的领域,罗婷就打开了话匣子将长久以来的积怨吐槽一翻。刘明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这胡同太窄了,没点车技进出不了。姑娘你车技可以呀,带我看看你的车吧。”
听到刘明称赞自己的车技,罗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刚要指认自己的车,突然想起死去的常江,脸色一变,“我还是别过去了,我的车是白色的现代,车号蓟#####,你们过去找吧,就在那里停着。”
刘明客气地说:“行,那让我们叶警官在这里陪着你,我过去看看,一会儿麻烦你跟我去队里做份笔录,今天可能要耽误您工作了。”
罗婷连连摆手:“您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我已经跟公司请假的,本来今天车限行,现在也走不了了。”
这次的现场勘验时间很长,通常是非常复杂的现场才会用这么长时间。可是叶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现场很干净,空荡荡的小路上,除了死者,只有几辆汽车停在那里。这么简单的现场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叶悠心里有些含糊,不知道陆川他们遇到了什么难题。
直到中午,他们才收队回到局里,送走报警人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刘明一个劲儿地给她道歉,姑娘倒是很好说话,这让叶悠他们松了口气。
“这次现场很复杂吗?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叶悠悄悄地问刘明。
刘明悄声说:“别提了,就是因为现场太正常,所以我们完全搞不清楚常江是怎么死的。”
“死因不明吗?”叶悠有些担心,以洛萌的技术不可能确定不了死因。“难道是突发疾病死亡?”
刘明点上一根烟,因为吸得太急有些咳嗽。“不是、不是,是……怎么说呢,小萌验尸认为常江是被炸死的,但是现场却没有爆炸的痕迹……。现在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
“什么?炸死的?怎么可能?”叶悠满脸的惊讶,且不说别的,这爆炸怎么发生?现在对火药管控这么严,哪那么容易弄到火药,而且现场那么干净根本不像是有过爆炸的样子。
刘明说:“对呀,陆川也是觉得不可能,他把现场物品都做了火药残留的检验,结果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那……那洛萌怎么说?”叶悠有些担心地问。
刘明说:“洛萌把死者的伤反复检验,还是认为死者是……是被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