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我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你也有儿子病着等大夫医治。你还有空可怜旁人,先顾着你自己吧!”
芸娘点头叹息。
男子又检查了一下准备的东西,过了一会,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消失。
酒楼的大厅里,依旧人声鼎沸,喝酒划拳声不绝于耳。
“陆邈这次高中,我们几个都和他同窗多年,等他回来,我们几个好好为他庆祝一下。”一个男子说道,他身上的长衫已经洗得有些泛白,袖口也磨破了。
“刘兄,这种大喜事怎么能庆祝一回?”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异议,“等陆兄回来,先是要让他请我们一顿酒,然后我们几个同窗再轮番请他。”
男子撩了撩身下的锦衣长衫,继续说道,“这样我们就有由头日日聚在一起喝酒了!”
“王兄你这主意好!我家老头子日日骂我学业不精,不学无术,平时都不肯放我出门,我可不想呆在家里等着他训斥!”
同桌的几个男子面上都露出善意的笑,在座的哪个不是学业不精,要不然早就中举,跟陆邈一起进京参加会试了。
他们当中也就是姓刘的男子是个监生,上回只差一名就成了举子,五人之中已是佼佼者。姓王的男子至今还是个童生,其余三位也是前两年才成了监生。
“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等陆邈回来我们仔细问问他。”刘监生提议。
几人纷纷点头,先生早就断言,他们几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会试和殿试,更没有机会窥见龙颜。
“当年陆邈头一回院试就成了案首,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能中三元,是状元之才,悄悄,才中了二甲一百名,他也不过如此!”王姓男子面带轻蔑,此言一出,其余四人皆闭口不言。
王姓男子是个童生,家中又富贵,就算读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哪里知道读书科举之路有多难,有多苦,中举人已是他们可望可不可及的梦想,更别说参加会试和殿试了。
那可是参加殿试!
能够站在皇家的大殿里,是莘莘学子一辈子的梦想。
“你们不知这其中内情,陆邈进京之前病了一场。”刘监生压低声音说道。
“哦?还有这事?”
“若不是他病了两个月,定能拿个更好的名次,就连书院里的先生都叹可惜!”
五个人又喝了一会酒,见天色不早就散去了。
刘监生微醺,刚才付银子的时候,其余四人争着抢着,他捏了捏荷包里的几个铜板,站在旁边不敢开口。
先生叫他不要和王生等人深交,免得耽误学业,若是再考一回,定能在乡试中桂榜有名成为举子。他家中的母亲,因为供他读书,给街坊邻居浆洗衣服只有微薄的收入。
母亲将将四十,头发就已经花白,身形也日渐佝偻。日日在他耳边唠叨,他如今只想躲着她。
走在无人的街上,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他心里害怕,以为是街头的混混。
“我我……我没有银子……”刘监生慌张地说。
等到人走近了,他才看清是王童生,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窘迫。
“我还以为是……抢银子的……”刘监生小声解释。
王童生心里很是不屑他这副穷酸样,面上却是微笑,搂过刘监生的脖子低声说道:“刘兄,我知道你家中不宽裕。”
“这不,我这是来给你送银子了嘛!”
刘监生一愣,说道:“多谢王兄好意,只是我借了银子,也还不起……”
“诶!你想差了!”王童生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刚才我们说要轮番请陆邈宴饮,我知道你家出不起银子,所以给你送些银子来。我先声明不是借给你的,是赠与你的,不需要你还!”
刘监生知道他家产业多,家中堆金积玉,可就算这样他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