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夜君泽不由冷笑一声道:“那时我才明白,在父亲眼里妻儿的死都不及他的皇位稳固来的重要。”
他转而望着贺兰明幽幽开口道:“我曾派人打听宫里的消息,只知方奕死后,父皇曾与我外祖长谈过一日,之后我外祖告诉我不要再深究其中缘由,既然方奕已死,这件事便就此作罢。若是再深究,不论是内宫还是朝堂又得牵连无数人命,说到底韩家已灭,不过是些不认命的宵小在作怪,方奕已死他们没有了主心骨便不会再生事端,朝堂也可稳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了朝局为了他的皇位,我母亲我二哥不过都是牺牲品罢了,他有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孩子,不缺我母亲一个淑妃更不缺我二哥一个皇子。可我呢?”
夜君泽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贺兰明一双眼眸上,苦笑道:“我这一世,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贺兰明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愧疚难过,不禁上前抬手握紧了夜君泽的左臂,轻柔道:“既然心痛,便不说这些了。”
夜君泽苦笑摇头,抬手将贺兰明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道:“很久没有说过这些旧事,你让我说清楚吧。母亲之于外公不过是维系父皇的工具和满门荣耀的纽带,二哥也一样,被赋予了太多的期盼。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恨自己为何出身在帝王家,逃不开这般命运。可如今我想要搏一把,为自己,为母亲,更为冤死的二哥。”
贺兰明反手将夜君泽的手握紧,道:“你有我们大家在身边,我们都会帮着你,他们也总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夜君泽心中酸涩,表情却带着微笑松开手,拍了拍贺兰明的肩头道:“我知道。”
贺兰明望着夜君泽的笑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包子铺前她满身泥渍,他却如仙人般出现在她面前,微笑着,眼神如浩瀚星海,那一刻她便沦陷其中。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会控制好所有的情绪,不会再一次沉沦在那样纯澈的笑容里。可这一刻,她认命了,眼前这个人,哪怕有一天所有真相大白,她也不会多辩解一句,而是甘愿赴死还清自己一身的亏欠和罪孽。
与她不同,此刻的夜君泽心情复杂难辨,他做了自己曾经最不齿的事情。他用她的一腔深情,织就了一张网,困住了她,彻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真的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有关联,是不是真的与方奕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已经做了,便不能回头,哪怕将来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卑鄙,那时他也有自信可以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是禁锢她的一生,他也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半步。
三个月后,贺兰明将自己训练的八人交还给夜君泽,至于那八人去哪她没有过问,这是她作为臣子的本分。而她除了教授他们一些杀人技巧外,教了他们一种谁也读不懂的语言文字。
这个时代,学习文字用的都是最传统的象形标注,对于符号文字的使用异常欠缺,贺兰明便利用这样的方式将所有拼音教给这些暗桩,更撰写了一张拼音对照表教给了夜君泽。这般若是有暗桩传来消息,他便可对照表来进行翻译而不用利用其他人以防走漏消息。
她犹记得当日将表递给夜君泽时,夜君泽怪异的表情,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表,眉头皱成个“川”字,反复阅读,嘴里还在发问道:“贺兰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哪国文字,怎的如此诡异?”
贺兰明莞尔一笑,上前道:“这与咱们学写字发音是一样的,都是一种发音符号,不过是我从一本古书上找到的,我保证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符号究竟代表什么。”
夜君泽指着其中一些字母道:“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贺兰明道:“我这就给王爷说这些符号怎么用。”
夜君泽好学,她也教的清楚,不过半个月,夜君泽已然全面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