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真学子的代表金敏,第一个发言,开口便大谈鞑部一战利害关系完全倾斜于大启,即得了格萨的求和书信又得了结盟书,这让北真不得不重新考虑与大启曾经签订的所有条约来维护北真的利益不受损害。
紧接着,西罗学子拓跋誉也赞同金敏的言论,认为鞑部一战,西罗为了止战派出的兵力却都被大启所灭,西罗王屡屡来信质问,大启却遮遮掩掩,西罗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认为大启对西罗也有了用兵之意。
而南滇学子段平因信奉神教则认为天之大山川相连,人种相同,便应全心向善,不该使用武力来解决争端,而是感化众人普度众生,天下百姓一家亲。
等轮到大启国子监学生之时派出的一名名叫张双年的监生,虽气愤难当表示大启对于鞑部不过是守城自救,并未杀出伤寒关侵略鞑部一寸土地,但几次辩驳都被北真和西罗压了下去。
张双年不由得望向夜君泽,众人都知边关一战,鞑部借由大启不肯开伤寒关不肯再继续接济粮草开战,西罗从中作梗添加兵力,致使大启边关将士死伤无数,大有瓜分大启边境三郡的阵势。如今在他们口中则成了大启不体恤鞑部冬季贫瘠粮食短缺,百姓受苦,而摆出大国姿态不施以援手,西罗出兵相助却遭重创。
夜君泽听到这里,喝了一口奉上的南滇白茶,这其中,只有他真正经历了那一场场杀戮,最是清楚当日情形,此时此刻多少人都在等着他的开口和评论,“如若本王没有记错,西罗在一百年前曾与大启同属前朝玉氏皇朝的家奴,两国开国皇帝更是没出五福的姑表亲。算起辈分来,你们的西罗摄政王纳兰鸿也该称我大启如今的皇帝一声表叔。想当年纳兰氏兵败于我夜氏退至如今西罗,也是当年称作大荣国的地方,纳兰氏假意求和却杀了大荣国的国王拓跋云,又自立为王这才有了如今的西罗。”
此言一出,北真学子金敏瞪大了双眼疑惑望向夜君泽,不再说一句话,这段历史其实在各国都有传言,但并未有人敢当着众人的面揭短以免伤了和气。只是如今却由大启皇室提及,他也是始料不及。而方才还侃侃而谈说西罗多么无辜的拓跋誉也禁了声,双颊通红的望向夜君泽。
众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贺兰明更是仔细听着夜君泽每一句话语。
夜君泽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继续道:“你瞧,就像这茶壶与茶杯,里面装的东西都一样,却盛在不同的器皿里,正如大启与西罗都源于玉氏。若不是当年西罗开国皇帝纳兰儒与玉氏叛臣郭云勾结反了玉氏,今日也不会有我大启这般天地。说起来还是要多谢纳兰氏的相助了。”说罢,端起茶杯敬向拓跋誉。
拓跋誉一时尴尬,慌忙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知该饮还是不该饮,他祖上便是大荣国皇室,若不是纳兰氏夺了大荣国的天下,他此刻便也是皇亲国戚,又怎会当中受此屈辱。众人见他如此,心中暗笑都有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
“拓跋誉,你出生西罗,站在西罗的角度上分析时局无可厚非,但你处处被金敏的言论所引导,本王倒是有些怀疑你们是不是早已串通一气。”夜君泽说到这里顿了顿,用一种审慎的目光望向拓跋誉道:“或者说,西罗和北真私底下早已达成共识要灭我大启?”
拓跋誉见夜君泽目光转变,心中慌乱,手中的茶杯便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贺兰明低头会心一笑,夜君泽这是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越是紧张的场合,他越是愿意撕破人与人之间那一层伪善,露出原本血淋淋的真实。这一点倒是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拓跋誉忙咽了一口口水,解释道:“宣阳王何出此言,我西罗与北真来往甚少……”
拓跋誉话音未落,只听贺兰明的声音飘飘而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金敏一听,讪笑一声道:“男子谈论国事,女子在这里掺和,这大启真的到了牝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