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给她和自己都添了一杯,轻轻尝了一口道:“聚仙楼的女儿红不错。”
贺兰明笑着端起酒杯轻抿,酒汁入喉,一路延绵至胃,除了在舌尖留有辛辣之味外,竟是感觉不到一丝烧灼,她不禁笑笑随后道:“确实不错。抱歉了,回鄞州这么久都没有联络你,也的确是不敢联络怕给你带来麻烦。子豪,这三年你过得可还好?”
李子豪目光一转,轻声道:“还好,你们走后不久,师父从南境回了鄞州,将整个明堂交给我,之后便去其他地方了,我也很少再见到他,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说到这里李子豪顿了顿,看着贺兰明,道:“所以现在我成了影宗明堂堂主,而你们之后暗堂一脉再无延续。萧府一役后,但凡需要解决的麻烦都是让成宇出手,不过这一年来这样的事情也不多了。”
贺兰明苦笑,道:“他倒是省事,壮士断腕般将我们杀的个干净。”
李子豪叹了口气,继续道:“成宇手底下有一批死士,是王爷亲手训练。这消息,王爷从未跟任何人提及,成宇也从未跟他人说过。去年鄞州死了一个员外,我们京兆尹办案时,顺藤摸瓜查到杀手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与这员外是私怨,这才露了马脚,我想要在查探时成宇便来提醒我就此作罢,说那人王爷已经杀了,只是这死士具体人数却无从打探。我今日收到你出门的消息,便出来碰碰运气,不想真让咱们遇上了。长话短说,我得给你和三哥说清楚这鄞州朝堂。”
贺兰明一饮而尽,也不多话,“说。”
这三年夜琮身体大不如前,每日里各种药和补品从未断过。
远在皇陵的长子夜君清应是知道了消息,整日里想要回鄞州探望夜琮的请安奏折便从未停歇。可夜琮似乎并不想见这个儿子,因此夜君清请安的折子都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夜君清母亲出身低微又早亡,虽养在皇后膝下,可万家因当年涉嫌谋害皇子之事已然失势,如今他所能倚靠的无非是夜琮与他之间那点微薄的父子之情和皇长子这个身份。
据明堂这几年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夜君清虽身在皇陵但却在私底下招兵买马如夜君洺一般豢养数量巨大的暗卫。
两年前成为武阳亲王的五皇子夜君濯则被夜琮派去分管南境,虽无大错却也没有什么凸显的才能,并不受到夜琮的重用。换句话说,夜君濯也不过是夜琮放在南境的一双眼睛并没有太多实权。而南境当年因名册之事损伤官员无数,实权早已回归夜琮之手,如今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只余下几家有名望的士族之家强撑着罢了。
夜君濯虽也豢养暗卫府兵,但数量比起他的两位皇兄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
至于夜君洺,自夜君凝死后,夜琮对其就有了更深的防备,虽然看似放权,但京畿以外的地区从不让夜君洺涉及过多,也从不让他离开鄞、平二州,一举一动皆在夜琮监视之下。
尽管如此,夜君洺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只怕已是几位皇子暗中所拥有的势力之最。哪怕是追随多年的李子豪如今也不清楚,这京畿道内有多少官员军队已暗中听从夜君洺调遣。
夜君洺如今不动手,一个是京畿道以外的军队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怕事发之后自己苦心经营付之一炬,一是他并不想轻易担上弑父夺位的罪名。所以他还在等一个于自己更有利的时机。
但,谁都没有想到因殿前失仪而被外放的夜君泽,会在鞑部入侵时打了一场胜仗。这个边关出身凭战功封赏的亲王让朝中大臣眼前一亮,更是借着这次回鄞州述职,极尽讨好之能事,以便给自己将来的官路留一条后路。不论这示好之中几分真几分假,夜君泽身上的战功却也让三位成年皇子有了忌惮。
除此之外,夜君泽的岳丈曹正曾是襄国公府的门客,寒门出身有了如今的地位与张云脱不了干系。而张云更不必说,曾经的襄国公,当今天子之师,虽很少露面,但如今能与夜君洺的暗势力一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