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身边您才能知道。您既然清楚我的出生,也该明白我所言是真是假。”
曹正听罢上前拍了拍夜君泽的肩头,小声道:“殿下息怒,末将觉得贺兰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料夜君泽甩开曹正的手,冲到贺兰明面前,两手抓紧贺兰明的双臂提起她,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满眼疑惑,道:“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击退数万鞑部士兵?还是说,你神通广大到可以用一根发簪刺穿每一个鞑狗的天灵盖?”
贺兰明长出一口气,道:“殿下,可否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说?”
夜君泽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今日战事他打算只守不攻,却因为贺兰明的出现而扭转了局面,他本想质问对方不想对方看似说了一大堆,但此刻细细想来所有关键点对方都是一带而过,直让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力,却又找不出破绽。如今她反用伤寒关来要挟他,让她留在军中效力,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荒诞的事情吗?
他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又被对方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的难受却又拿对方没有办法。为什么遇到她时,她总能让自己显得如此狼狈,沉不住气。当年在平州是如此,在渭河的船上是如此,在天牢里更是如此。
他这是怎么了,这些年在边关练就的城府定力在她面前竟像是一座茅草屋风一吹便摇摇欲坠,甚至连最基本的涵养他都难以做到。
夜君泽越是激动,抓着贺兰明的手越是用力。直抓的一旁曹正也看不下去,上前用力扯回夜君泽的手,冲着贺兰明道:“你若有法子,不如直言。”
贺兰明吃痛,揉了揉自己的双臂,道:“八个字‘诱敌深入,关门打狗。’他们越是笃定会赢,越是会狂妄自大到对我们不屑一顾。斯文的打法既然只能守住伤寒关片刻,又等不来援军。不如以退为进,转守为攻。”
曹正似是明白贺兰明所言,便问道:“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贺兰明转身来到书桌对面不远处的伤寒关地形沙盘处,曹正便也跟着此刻平息怒意的夜君泽来到她身旁。
贺兰明指着伤寒关和津梁中间的苍松岭道:“这一片地域地势复杂,既有连绵的松林,也有凸起的山石峭壁,更有深不见底的湖泊,鞑部士兵身居草原对于绵延起伏的丘陵草场熟悉,但对这种崎岖的高山地形只怕并不适应,但我军常年居住在苍松岭一带却大不相同。如果能将他们都引入此片区域,化整为零,做埋伏,打游击,设机关,我们便可占了地利及人和,那这一仗我们便占了三分之二的先机优势。况且我们只有十日的准备时间,但就鞑部目前的状况来看,胡烈会不会遵守十日之约,谁都不确定,所以细化部署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