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哭的更大声,道:“大当家,我已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为什么还要撒谎,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若不信,那碗饭就是今日一早二当家送来的,说我一夜未进食看着太可怜,说你对我太狠心不怜香惜玉,还说……”说到这里贺兰明突然止住了话语。
洪生此刻胸中早已起了怒火,只想听着贺兰明说完所有,于是一把拎起贺兰明怒吼道:“他还说了说什么!?”
贺兰明抽噎着道:“二当家说,大当家是个没脑子的,这群劫匪早晚要被官府镇压,与其到时候被云川官府追杀,不如他与我先寻个好去处。”
洪生此时再难掩愤怒,转身就要去找秦屿对峙,贺兰明慌忙上前劝阻道:“大当家息怒,您若是现在去找了二当家的麻烦,他万一要来杀我可如何是好?我可不能死呀,我害怕!我都已经不想回去的事了,只盼着大当家能真心待我,反正那宣阳王对我也不过尔尔,若能得您眷顾,在这天地间也算是逍遥一回,快活一回!”
洪生见贺兰明小脸上泪珠连连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想到她方才说的逍遥快活的话,一时竟情动万分道:“若是真的,我定然会杀他。”可脑海中回响起秦屿对自己推心置腹便又犹豫起来,又道:“若是你拿假话哄我,我也饶不了你!”
贺兰明闻言,叹气道:“大当家,这两日我也算看出来了,您为人耿直只怕不懂那些人心叵测的阴鬼伎俩。奴家且问你,是不是自二当家来后,越来越多的兄弟都愿意听二当家的,越来越多的人都觉得二当家说的有道理,而且就连您也会觉得二当家说得对,大多的时候所有的主意都是二当家出,您就跟个摆设一样在旁边附和几句?”
洪生一想,确实是如贺兰明所言,自秦屿来到这里后,他办事有条理有章法,将一众兄弟治的服服帖帖,就连最初想要离开的人都心甘情愿留了下来,大有唯秦屿马首是瞻的架势,他自己更是每一个决定都要与秦屿商议后才去执行。
如今贺兰明点破其中关节,他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心下大惊只觉得秦屿昔日对自己的真心不过都是假象,他只怕另有目的。洪生想到这里双眸微滞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兰明见洪生眼神闪烁已然动摇,便小声道:“大当家,我知你重情重义,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二当家想来也是为了兄弟们好,您想啊,我是宣阳王妃,这要是将我献去了西罗皇庭,或是将我绑至军前要挟我父亲和王爷,那该是多好的羞辱他们的机会,到时候说不定西罗人还能给您个官做做呢。”
洪生蹙眉将靠近自己的贺兰明推向一侧,道:“你当我真的傻吗。”说罢,不再理会贺兰明,大踏步的向外面走去。
贺兰明看着洪生大踏步离去,冷笑叹息,“洪生,你是真傻。”
贺兰明本以为自己那一番挑拨之词,会让那二人即刻来找自己对峙,不想一直到了傍晚也不见他们前来。她心知只怕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峙,便已得到了那位老于和随行兄弟被杀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不禁目光更加深沉,既然他们得到消息,定然会怀疑独自带自己回来的小放。她在这里已一天有余,除了夜间出勘察了地形外,她不曾离开这座茅屋,也没有办法探听更多外间消息。想及此处,她不禁开始责备自己计划不充分,不该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挡在她前面。若是小放经不住询问漏了底,那她目前的状况就变的尤为危险。
这样担忧着直到太阳落山,贺兰明在半开的窗户上看到了小放的身影,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小放端着饭菜来到屋前,冲两名看守道:“二位哥哥,当家的让我给里面的王妃送些吃的,害怕她饿死了。”
二人并未有疑惑,便放小放进来。
贺兰明见小放前来,忙将他拉到角落里,小放一边解开她手上装样子的绑绳,一边小声道:“娘娘放心,昨夜我按照您的吩咐,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