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心中的好奇加重了不少,她的目光看似明亮,却极好的掩藏了所有的情绪,仿佛如一轮皎月,只要出现他们便看不清周遭黑暗之下隐藏的危机。
他不禁蹲下身与她平视,许久,忽而失笑,“都说你聪慧过人,如今你可知我是谁?”
贺兰明目视前方淡淡道:“您是宗主,影宗宗主。”
对方嘴角噙上一丝玩味笑容,“哦,这可没有什么新意,在这里谁人不知我的身份。我以为你跟着夜君泽游完平州,今日见了我已然知道我是何人。”
贺兰明心中犹如被人重锤一击,慌忙叩头道:“属下不敢。”
对方伸手,捏住贺兰明的下巴,一点一点用力将她的头掰了起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说,我是谁,若是说对了,今日便放你走,若是说不出,我便按照影宗规矩,以擅自与他人结交为由杀了你。”
恒觉和刘小虎一听,忙叩首求饶,可这位宗主却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贺兰明。
贺兰明心跳的厉害,忙闭上眼让自己心情平复之后,忽然睁眼换上一副沉着冷静的神情,“当今朝堂能与襄国公和二皇子一较高低的,无非有三人,大皇子夜君清,四皇子夜君洺,还有五皇子夜君濯。”
对方听到这里来了兴致,放开贺兰明的下巴,起身背手俯视着她道:“起来说。”
贺兰明揉了揉被对方捏痛的下巴站起身,“可真正能驱使得了韩家朝阳军旧部的人,并能助其成立影宗的,只怕仅有当年受厌胜之案牵连的四皇子夜君洺。”
楠语听到贺兰明此番目无尊长的言论,忙故意斥责道:“胡闹,宗主名讳岂容你随意直呼!”
贺兰明听到楠语这番话,目光中便多了几分自信,低头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四皇子。”
夜君洺见贺兰明不过几句就点破自己身份,感叹她聪明的同时心中也起了杀意,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不为他所用,只怕会成为他人对付自己的一把利剑,他不能留这个万一。只是目前冒然杀人只会丢了影宗众人的心,这样想着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就一定是我,而不是大皇子和五皇子,或者是其他的皇子?”
贺兰明镇定自若顺着夜君洺的话继续道:“大皇子与二皇子是对立争宠不假,但十一年前的厌胜之案是大皇子带着兵围剿了整个韩府。朝阳军又怎会依附于这样与之对立的皇子,而二皇子就更不可能,襄国公张云曾经是力主严办镇北侯府的官员之首,而且我们已经杀了襄国公的一子两侄,更杀了他的女儿逼疯了他的外孙女,可见影宗与张云之间的恩怨至深。而五皇子当年年纪尚幼,影宗成立之时他还未涉足朝堂,就算影宗要依附也不可能是这样初登朝堂毫无根基的皇子。”
贺兰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夜君洺深邃的双眸继续道:“四皇子不同,殿下身兼朝堂之职,监管刑部数年业已成年,虽没有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般滔天权势且有母家出谋划策,但您有一件事情是影宗之人想要依附于您的根本。”说到这里贺兰明顿了顿,眼睛直直的盯着夜君洺,早已忽略了尊卑有别,“您也是当年厌胜之案的受害者。”
夜君洺听到此处目光微凝望向她,思绪却飘回了当年,那时他不过十一二岁左右年纪。母亲身份低微在他出生不久后便亡故,而当年后宫的妃子们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好心抚养他,因此皇帝按照惯例将他送去永福宫太妃处,交由太妃们照顾抚养。
这些太妃之中宸太妃对自己颇多照顾,最初他的课业启蒙也全来自于宸太妃的教导,这才使他去太学读书时不至于落后兄长太多,只是没想到最后宸太妃竟出了那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收回目光,道:“看来让你留在邱林那里是委屈你了。”
贺兰明正诧异与对方话语,却见夜君洺看了一眼不远处树丛边出现的一抹露出来的灰色衣角,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