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兰明还在思索如何去实现自己的目标时,天公作美送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沈毅行与外室林氏育有一子年方十七,这个林氏出身渔家之所以可以住在沈家别院这么多年,过着如少奶奶的一般的生活,也是因为有这个儿子。沈家子嗣不多,沈毅行尤为看中他膝下两子,因此很早便将外室所生的孩子带回沈府,交由自己的母亲沈老太太抚养。
沈老太太生性霸道,一直认为林氏既为外室便没有资格养育子嗣,更不允许一个渔家女登堂入室。奈何沈毅行的正房夫人过世的早,只留一子沈卓平,平日做事庸碌并没有能堪当重任的潜质。这两个男丁是沈家的未来,决不能有一点含糊。因此,她更加不允许林氏去探望孩子,以免教坏了沈家子嗣。
林氏思子心切每日以泪洗面,奈何老太太早已下了令,自己根本无法踏出这别院一步。儿子被老太太把持着,一年除了必要的节日也没有机会再来别院。
这日,贺兰明正在厨房烧火,听几个婆子道:“不好了,老太太带人过来了。”
贺兰明正好奇,只听另一个婆子道:“林夫人今日偷偷去见二公子,被老太太房里的容妈妈抓了个正着,如今只怕是要发难。”
几个婆子七嘴八舌说了一堆,便都出了厨房看热闹去了。贺兰明听完,也觉得这热闹可以一看,也随在几人后面去了前厅。
前厅,林氏泪流满面跪在屋中央,座首一位花甲老妇正襟危坐装扮华贵,却一脸怒意看不出一丝慈祥。站在沈老夫人身旁的容妈妈见人都聚的差不多了,看了眼老太太的眼色,上前便给了林氏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是一顿训斥,而林氏面对疾风骤雨般的责骂,只能红肿着脸一声不吭。
训诫之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当家做主的人是谁后,老太太才心满意足的被容妈妈搀扶着离去。
贺兰明躲在门边的角落里,看着林氏眼中在第一个耳光落下后,瞬间被隐起来的恨意和在袖子里攒紧的拳头,她便已有了绝妙的计划,果然这热闹没白看。
傍晚,贺兰明一身夜行衣蒙面来到林氏卧房外,隐在昏暗角落,听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和一个男人不断的责备声,想也知道是沈毅行。
只听沈毅行道:“孩子养在老太太那里是好事。这些年老太太其实对卓安很好,你别听下人们嚼舌根。老太太是卓安的亲祖母,怎么会虐待孩子。”
林氏啜泣道:“我知道爷是为了孩子好,可是卓安终究是我生的,这么多年我才见过他几回?老太太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一顿排头吃,我真的不如死了的好,也省的给你们沈家添堵。”
沈毅行见劝慰无果,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卓安的将来重要。”说罢竟是摔门而去。
这一摔直接惹怒了林氏,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顺手将妆台上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
她眼中是早已掩盖不住的恨意,不禁骂道:“老东西,别以为夺了我儿我就会任你摆布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
贺兰明听到此处,悄然进屋来到林氏身后,用低沉的声线道:“一笔一笔算,只怕夫人到棺材里也算不完吧。”
林氏心中一惊,回身望去,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她身后,蒙着的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映着烛火闪烁,用一种不明的情绪望着自己。
她心中害怕的想要冲出房门,在与对方擦身而过时却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回身望去,对方已坐在自己方才的位置,盯着她的举动却不说一句话也不阻止。
林氏心下疑惑,此人看起来竟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出去叫人,不禁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贺兰明扫视了眼地上碎了的水粉盒子,遂又抬眼望着不远处的林氏道:“我家主人同情夫人遭遇,想帮夫人一把,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