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姥姥望向陈淑芬,眉毛皱成了一团,陈淑芬心肠最软,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白有逊。
白有逊轻咳一声,只道:“姨婆,你前些天不是说,乡下夏稻熟了,要赶回去忙收成了吗?”说罢冲那姨婆眨了眨眼睛。
“哦……是这样的,是的。”姑姥姥点点头,假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容雅身边,将她一把搂进怀中,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可得赶紧出发。”
“奶奶……”容雅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拽着奶奶的衣袖,迟迟不肯挪动步子。
“心肝哦,这个时候可别跟我闹腾,听话,跟我走。”说罢,姑姥姥拉着容雅的手,就往厢房里走,边走边道:“我们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不劳烦各位了。”
疏桐不言语,冷哼了一声,径直出了门。
“攸之,你还愣着干吗,赶快追上去呀,疏桐怀着孩子,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陈淑芬连忙提醒道。
白攸之点点头道:“知道,赶忙追了上去。”
“夫人,别走这么快,我可跟不上。”白攸之大步走在疏桐身后哄道。
“真是气死我了。”疏桐停下脚步,回转过身,同白攸之说道。
“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白攸之说道:“咱们也没吃亏,对吧。你可是三言两语就把这骗局揭穿了,颇有御查院院首的风范。”
疏桐苦笑道:“你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夸你,夸你。”白攸之哄道:“别生气了,回去吧,估计这个时候容雅和她奶奶已经回乡下去了。”
“走吧。”疏桐白了攸之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道:“瞧你一天天的给我招惹桃花。”说罢结实的一肉拳打在白攸之的胸膛。
“你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白攸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佯装痛苦。
“怜香惜玉?”疏桐又气又笑地说道。
“对啊,你好歹如今也是练过一些拳脚功夫的人,今时不同往日,收收手吧,哪日我真让你一拳打死了。”白攸之说道。
“那倒清净了。”疏桐双手环抱胸前,说道。
“你真忍心?”
“嗯……不忍心。”疏桐环住白攸之的胳膊,道:“原谅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攸之问道。
“不过你娘也真是的,这次居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疏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毕竟是她的姨婆,可以理解嘛。”白攸之道。
说话间,二人回了白府,院内如同往常,明月等丫鬟在晒库房里的丝绸布匹,玛巴哈在修建几盆老松。
疏桐踱步向厢房走去,只见房内空空如也,已是人去房空。
“你这姑姥姥,可是把房内所有家当都搬走了。”疏桐打趣道:“若是再给她一辆马车,她能连这梨花木床都搬走。”
“本就是不大往来的远房亲戚,既然来了好好招待便是,想来她们家境也不富裕,应该也有些难处。如今她们走了,想必也是做了不会再来的打算。”白攸之道。
“嗯。”疏桐点点头,复又问道:“你还去御查院吗?”
“去。”白攸之点点头道:“本早打算去的,只被容雅她们一闹,耽误了时辰。”说罢,便向府外走去。
陈淑芬和疏桐留在府中,铺开了许多红纸,用剪子细细剪着红喜字,再用粘稠的糨糊裹在窗纸上。
“白管家,你来一趟。”陈淑芬冲远处的管家招招手道:“你爬上这梯子,将这副喜联挂上去。”
白管家虽也有年纪了,但仍然健步如飞、身手矫捷,他一手扶着梯子,一边爬上了梯子顶端,陈淑芬将横批递了上去,只见窄长的红色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