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碎发,郭敬贴心上前,将它拂至耳后。
“他们现在过得也挺幸福的。”疏桐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梦如公主性情单纯,处世不深,是需要像郭敬这样的人好好守着,他们在一起,倒也般配。”白攸之道。
二人又行了一刻钟,方至薛府门口。管家远远见疏桐来访,乐不可支地开了门,迎二人进去。
“老爷太太,疏桐回来了。”管家朝里喊道。
“疏桐,好啊你,有了夫君就忘了我们。”花消怀里揣着两个鸡蛋,跨过门槛朝大门走来,抬头见白攸之亦在此处,尴尬地轻咳一声,将鸡蛋往疏桐怀里一放,凑近她耳边娇嗔道:“罪加一等。”
“欸,这可不怪我啊。”疏桐做无辜状。
“花消,薛老爷在吗?”疏桐收敛了打闹,一本正经问道。
“在书房。”花消指了指书房说道。
“我和攸之来找薛老爷有事要谈,待会再来同你叙旧。”疏桐急匆匆地拉着攸之,便向书房走去。
薛克上了年纪,愈发讲求心境、修养身心。他正端坐在书案前,右手握着一支纤毫笔,在宣纸上誊写《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
“请进。”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爷,是我。”疏桐推门而入,向薛克说道。
薛克见疏桐前来,连忙放下笔道:“是你呀,快让我好生瞧瞧。”他的眼睛有些看不起远处的景观,凑近了才道:“瘦了。”
“老爷你倒是圆润了。”疏桐笑着道:“对了,老爷,我和攸之前来,是有些陈年往事想来问问您。”
“你说。”薛克招呼二人坐下,斟茶说道。
“老爷您,可还记得恭妃娘娘?”疏桐接过茶杯,试探性地问道。
薛克听罢此言,竟将茶杯滚落到了桌案上,几滴沸烫的茶水滴到了疏桐娇嫩的手腕上,隐隐泛红。
他连忙回过神来,抱歉地说道:“疏桐,你没事吧?”
疏桐缩了缩手,只道:“没事。”
“恭妃娘娘,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为何突然问及此事?”薛克不解道。
疏桐看向白攸之,不知如何决断。白攸之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薛老爷,疏桐有一好友,家在落月屯,可前些日子落月屯竟惨遭他人屠屯,仅剩一人幸存。我和疏桐查到,落月屯一案,恐怕和当年恭妃娘娘、护龙军、八王爷等人有所牵连……”
“什么?”薛克饱经沧桑的一双眼睛瞳孔张大,他不可思议地急急追问道:“疏桐那好友是屯中人?名叫什么?年方几何?落月屯……当真被屠屯了?”
“是……老爷您如此着急,是否认识梓成?”疏桐追问道。
“快带我去见他。”薛克只道。